第2章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色已近黄昏，他抻了下袖子，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下班。

    他连忙把桌上的资料夹简单地拾掇一下，放回档案柜里，用手臂挽起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外衣，然后走出档案科。

    晚上，他叫上刑警队长小王和队里其他几位同志，又来到了档案科。借着灯光，陈局长拿出了那本下午反复翻阅的档案夹，放在桌上，翻到了让他眉头紧锁的那一篇书页上。

    他先让小王等几个人把那一篇书页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又吩咐小李第二天一早就去把这一页和他指定的其他几页合印一下，以作为他们日后工作的最直接的参考资料，最后他谈到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一系列诡异的案件，‘不问苍生问鬼神’且不说，这其中发生的案子就值得我们数一数了：这里有一宗，时间不详，有一批海上巡游者到了城东一破庙，竟无一人生还，三日后尸体被渔民从海边浅滩处打捞出来；

    又有一宗，北宋神宗年间，本地官府受理一桩案件，到达案发地点竟发现是一座古堡，阴森恐怖，乃至官府一行人员皆不敢靠近，于是这件案子成了无头案；

    还有一宗，清咸丰年间，有数十个村民失踪，据证人交代，曾经于案发前几天在城东一乱石滩处见过其中几个人，于是官府派捕头赵仁忠及属下人等前往调查，竟自此失去了他们的音讯，官家吓破了胆，以为是城东乱石滩中有什么玄妙的阵法，致使前往之人皆神秘失踪，便悉数上报，朝廷派钦差来审查，只是那些钦差闻听详情后根本不敢往城东的方向靠近，只推脱那里风水有问题，闹鬼。

    于是这件案子又不了了之；民国年间，又有一批渔民误入城东一水草茂盛、乱石重叠的深邃之处，结果几天后，他们的尸体竟随泥水飘了出来，……

    陈局长停住了话语，静静地坐着，只靠眼珠的转动来观察着周围的几个人。小王身体前倾，为局长捧着翻开的档案夹，竟脸色煞白，呼吸几乎听不到声音了。其他几名警员也只乖乖地坐在一旁，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陈局长的一举一动。屋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了。

    过了三五分钟，陈局长微微清了清嗓子，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在这一列案件中，无论是古庙、古堡，还是乱石滩，都大致处于同一地点，就是本市以东近海处那边。

    我一年前办案的时候曾经路过，给人幽深广阔的感觉，在溪水桥的东北方向确实有那么一片杂草丛生、乱石堆积的地带，而且水路蜿蜒曲折，一望不到边，可能是地势的影响，远处的地势越来越低。

    后来我曾查看了本市附近的地图，在那一地带并没有明显标注什么建筑物，只是显示那里是东海近滩。

    陈局长又停住言语，眼睛盯着对面的小王，头脑中已经陷入了思索。小王已经把档案夹收了回去，看着陈局长的目光，过了十分八分才嚅嚅喏喏地冒出一句：局长，您是想让我们去东面乱石滩探察一番吗？

    陈局长回过神，他的语气表明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是要去，我们一起去！正好最近局里事情也不紧，我早听说那边自古有闹鬼的传闻，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