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是个文静得近乎忧郁的女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一颗露珠,喜欢安安静静地呼吸和思考。所以,她不具备女人能吵会骂的天性,这是个优点,让我在家里免受许多唠叨之苦。我一听见对门那家女人扯着海豚声骂他老公,我就觉得陈露是长孙皇后,伟大得名不见经传。但也有坏处,她不太说话,很多时候我只能凭感觉捉摸她心里的想法,而感觉往往容易出错,因此几乎也猜不准她的心思。
从武汉回来,我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问她和宝贝的情况。事实上我这些问题都不是主要的,我想知道的是她想什么时候回来,我才能充分做好准备工作。陈露总是回答挺好的,廖廖几句而已。以至我重复说了几天同样的话,我自己都觉得烦了,之后打电话干脆问她吃今天吃什么了,我想她妈总不会每天都做同样的菜吧。结果陈露告诉我的不是鱼、鸡就是肉。
陈露在我身边的时候,为了哄她开心,我经常会说些甜言蜜语。在电话里,我却显得很吝啬了,好像说不出嘴。距离产生美这话我信,但分开久了感情慢慢变淡也是真的,我对她更多的是怀念。用“怀念”这个词是很可悲的,那意味着很多失去。
但电话还是要打,以免她家里人有想法。我也需要问wifi连接密码是多少——蔡欣说我的手机信号不好,总是找不到我,送我个iPhone,威胁时时监控我,让我无处可逃。原来的三星手机用顺手了,突然换了个不同系统的手机,我还得重新下载软件,而苹果手机下载软件又比安卓系统麻烦——蔡欣净给我添麻烦。
陈露说WIFI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你怎么会忘记呢?我瞬间就凌乱了。好在陈露也没跟我计划,我才能轻松忽悠过去。陈露惊喜地告诉我:“我感觉到宝宝在动了。”我也觉得挺神奇的,问她是手动还是脚动或者手脚齐动?陈露说好像是脚在蹬哦。我说快说说细节。一讲到宝宝,陈露的话终于多了,滔滔不绝讲了十来分钟,好像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期间杨易打了两个电话进来,我都没切换过去,认真听陈露说话。听着听着,我觉得陈露的声调越来越不对,我插话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但我觉得她好像要哭了。我安慰她说,我尽快去接你回来。我刚说完,陈露就哭出声音了。
过了好大一会,陈露才说最近天气很不好,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外面很冷路又滑,哪里也不敢去,天天不是坐就是躺,腿都肿了。陈露的双腿洁白如玉,又毫无瑕疵,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完美的一双腿,虽然略短了一点。睡觉前我喜欢伸出双脚在她腿上蹭来蹭去,像抹肥皂似的,滑滑的,凉凉的,感觉真好。我一听她腿肿了,特别心疼,针扎似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痛。我说要不你回来吧。我发现陈露不在家,我根本就不会生活,我有几条内裤都不知道。我刚才洗澡前,居然找不到一条干净的。陈露说过两天看看吧。你那么忙,我回去了你也没空陪我。我心里酸酸的,暗暗发誓陈露回来后,我一定好好陪陪她。
我刚挂了陈露的电话,杨易的电话又追进来,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他说过来坐坐?我说行,你来吧。
半小时后,杨易提着两瓶酒上来,说是要和我喝几杯。我说陈露回老家了,没人炒菜。他说那去“本色”吧。我有点累了,不想去,我问他有没有事。杨易说:“你行啊,把蔡欣也拿下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杨易说我和蔡欣认识好几年了。我笑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像吞了块发霉的豆腐,毛茸茸的难受。我给杨易递了支烟,说是吗?
杨易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脚,眼神盯着陈露的写真照,嘴上说:“蔡欣你都拿得下,真是佩服。”我敢肯定他说这句话不是真心的,语气中还有点讽刺的味道。我直接问他,“你来找我不是为谈蔡欣的事吧?”杨易呵呵两声,说不愧是我的兄弟,什么事都让猜到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还是钱的事,给五十万,还是十天。我已料到他是要借钱了,除了钱钱钱,他来找我还能为什么?所以我并不惊讶,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借。
和我胡乱聊了一会,杨易又问我喝不喝酒去。我心里不悦,说要洗洗衣服。改天吧,我请你。杨易说那行,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突然想到杨易对周晶晶说他开了公司的事,我把两瓶酒退还给杨易,对他说:“你这样就见外了。你不是开了个公司吗,我们以公司业务往来的形式,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很完美吗?”杨易愣了一下,说那也行。后又补充一句:“我们是兄弟,我可提醒你,保密措施要做好,蔡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着电梯门关上后,我狠狠地啐了一口,心想,谁和你妈的是兄弟。要不是我有把柄在他手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能再借他钱。杨易就像一根鱼刺卡在我喉咙里,不能置我于死地,也能让我过得很不舒服。我是决定借钱,但也不能借得太顺畅,我也给他摆了一道:他要有公司,随便造个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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