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书。”我拉着他的手向地下停车库走。
他把我的手握在掌心里,顺着我走去的方向跟着。忽然几百级阶梯洒满血的画面一闪而过,我忍不住手一抖,浑身打了个寒战。他很快感觉到我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我故作无事,说:“这里有点冷,打寒战。”
他将我一把揽进怀里,带着宠溺又霸道的语气说:“要抱就说,矫情!”
好吧,我又被他噎得哑口无言。他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很受用,这么体贴入微是个女人都要跪倒在他西装裤下。
到了派出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矮胖男人在喋喋不休对办事民警抱怨:“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了,根本就不知道她跑出来伤人,这种事情你们不能赖我,我可以把她继续送回去关着……”
我心里直觉这就是胡灵的丈夫,礼貌地问:“您好,您是胡灵的丈夫吗?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钟,钟乾坤,你谁啊?”他一脸不屑地问。
“我是受害人李大龙的代理律师,他现在受伤住院,我代表他来跟你们谈谈赔偿。”我出示律师证。
“赔偿你妹,赔偿你大爷,老子没钱!你找那个疯女人去。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打麻将打得好好的就接派出所电话,麻痹运气都给你们晦气光了,还找我要钱。滚滚滚!”他使劲推了我一把,大声吼道:“律师了不起啊,律师有个屁用,都给老子滚,我没钱!送那疯娘儿们治病还要钱,那个怂蛋被疯女人砍算他倒霉。”
周沙迅速扶住我,把我往身后一挡,说:“这里是派出所,会不会说人话。”
“别闹,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好好说话。”办事民警见惯了这种场面,那笔戳戳他,也懒得站起来。
“好好说话,老子难道不是好好说话嘛!都说了没钱,你们律师是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要钱,叫那个怂蛋来自己要,要得到都给他。”钟乾坤一脸无赖像。
我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在大街上被人砍了你自己会自认倒霉?要么就坐下来谈赔偿,要么就上法庭谈!”
他一撸袖子照着我鼻子一拳打过来,我被打得趔趄几步摔到在地上,忽然冥冥中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尖叫嘶喊:“钟乾坤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全家。”恍惚中,我看到钟乾坤将胡灵暴打的画面,胡灵浑身是伤。等我清醒过来时,鼻子跟没关牢的水龙头似的拼命流血。
不对,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怎么会感觉到这种画面,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带着冰磔天刑的剧痛。有哪里不对,我都没顾上给自己擦鼻血,坐在地上发呆,周沙连忙为我止血,钟乾坤也迅速被民警制服,嘈杂的人声犹如背景音,我只关注着胡灵歇斯底里的呼喊。
在那一瞬,我想到了辞雪,立刻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拽住钟乾坤,胡灵脸部被打得变形的画面扑面而来,他遒劲有力的拳头鲜活似下一秒就要砸在我脑门上。
胡灵的部分魂魄盘踞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