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轻笑一声,心里倒松了一口气。
渊大师又道:“我之前就知道你这丫头的命格硬,心智坚,命途较寻常人要艰苦得多,且命格线上又打了一个结,你和信王之间的感情线,也是复杂得不得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了好几回。老头子之前一直担心你撑不过去,只是那种逆天改命的事情老头子又终究不能去做,如今见你把之前那些事情都捱了过去,眼下你只要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以后便能享些福了。”
容雪衣知他是在担心他,她轻靠在他的身边道:“你放心吧,我这一次一定能平安度过。”
“是啊,你若是不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只怕信王也活不成。”渊大师淡淡地道。
他早已不问世事,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看透了人间世情,只是有些时候终究还有一些他放心不下的事情,那种感觉实在是算不得好。
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把容雪衣当成是他的亲孙女一般,盼着她能幸福安康,只是眼下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道:“丫头,你也不要怕,我会尽力的。”
容雪衣笑道:“我本来就不怕。”
她说的是事实,她的确不怕,因为怕根本就没有用,她只做有用的事情。
渊大师轻轻一笑,见她的眸光澄澈冷静,他的眼里满是慈爱。
墨琰听说容雪衣不舒服,便将手头的事情丢下赶了回来,他进来的时候容雪衣正半躺在小榻上休息,他见渊大师在旁,她的精神看起来又不错,心里的那根弦不由得轻松了下。
渊大师一看见他来了,便道:“你们小两口在这里说话吧,我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只是信王爷,你这个三军主帅在这个时候跑回来,就不怕你的士兵有意见?”
“他们敢?”墨琰的语气冰冷。
渊大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们的确不敢,谁不知信王是盖世的英雄,对信王妃那是情深意重。”
他说完直接就走了,墨琰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他的话里还能有什么话,再则此时他心里又挂念着容雪衣,当下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道:“怎么样?有些了没?”
容雪衣点了一下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孕吐,可能是四周血腥味太浓了吧,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孩子快要临盆了,我倒越发受不了这种味道。”
墨琰的眼里满是担心,问道:“渊大师怎么说?”
“左右不过是让我好好休息。”容雪衣轻笑道:“他和夜槿初这几日一直忙前忙后,配了好些药,他老人家这么一把年纪还为我的事情操心,我觉得真心对不起他。”
墨琰伸手轻轻将她额间的发拔了拔,她的发质极好,乌黑柔顺,他的眼里满是温柔,轻声道:“这事近来我也看在眼里,左右这人情是欠下了,等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