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如倒也不去管他,笑就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自从上次看到凤奕竟然将重伤的凤玖笙随随便便地往树林里一扔,安月如就对凤奕的好感度为零。
一时之间,房间内的气氛回到了死寂,也没有什么人搭话。
管家站在一旁直擦汗,生怕安月如再说出什么话来,得罪了几位王爷。
安月如便瞟了一眼管家:“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用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么?父亲尚在朝中未归,大哥哥也还未回府。母亲不方便到前头来待客,家中只有依仗你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管家又怎么敢不去呢?
谁知刚走了出去,管家又折返回来。
安月如就有些烦躁:“不是让你去待客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哟,月如姐姐这是吃了炮仗啦?怎么火气如此之大?”从管家背后转出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出来,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正神采奕奕地盯着安月如看。
凤阳便佯作不高兴地说道:“玖笙,怎么和你三嫂嫂如此没大没小?”
扮作男儿装的凤玖笙就朝着安月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我和月如姐姐私底下交好,我又没有什么一母同胞的亲姊妹,比不得各位兄长,原也是有各自的姐姐妹妹的,我见了月如姐姐就觉得亲近,就好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在我这儿,她便是我的月如姐姐,回头月如姐姐回到了三哥哥身边,再改口叫三嫂嫂也不迟。”
凤玖笙一语双关,说完了,还蹭到了安月如的身边,挽着安月如的胳膊,冲着凤阳扮了个小鬼脸。
凤阳倒是难得好脾气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凤奕便摸了摸鼻尖,很是尴尬地笑道:“这么说,我便与玖笙是一般可怜的人了,也没有个什么一母同胞的姊妹兄弟的……”
“不不不,“凤玖笙连忙摆手,颇为揶揄地说道:“玖笙可不敢跟四哥哥这般谪仙一般的人物相提并论。四哥哥生性豪放,四海之内皆兄弟,又怎么是玖笙能够比得过的呢?”
凤奕就更加尴尬了,凤玖笙明显就是不再信任他了。
凤轩和凤阳见凤奕吃了瘪,总算是有些笑模样了。
安月如摸着凤玖笙的小手冰凉冰凉的,知道她伤势并未好完全,便轻声问道:“怎么不好好地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凤玖笙就抽回自己的手,跑到椅子上坐好,仍旧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不知道我,我素来便是这样的性子,一时半会都闲不住的,要是让我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安安静静地养伤,那可比拿刀杀了我,还要让我痛苦万分呢!”
安月如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却只听门外有人柔声问道:“平阳公主可在花厅里头?”
此时管家早已经待客去了,门口只留下了几个伺候的小丫头,见有人问,以为是平阳公主的什么人,赶紧将来人给放了进去。
这人一进来,安月如就觉得心头一跳,好像有什么宿命的东西在此刻悄然生成。
只见来人身着青衣锦袍,足蹬白底暗纹靴,腰间白玉带,头顶白玉冠,面若冠玉,鼻若悬胆,两眉飞扬,双眸有神,端端是一个能摄了人心魄去的好儿郎。
和扮作男儿装的凤玖笙站在一起,竟然相得益彰,使得满室生辉,即使是英气十足的雍王、温文尔雅的贤王、风流潇洒的楚王,都不能和面前这位男子一比。
这个人倒从来没有见过的。
雍王略微沉吟一声,便朗声笑道:“莫不是墨家三少爷墨子然墨贤弟?”
墨子然连忙冲着几位王爷行礼,口中连呼不敢。
原来这个人便是救了凤玖笙的墨子然,只是安府向来与墨府没有什么交情,不知道他怎么来了。
那墨子然与众位王爷寒暄过后,便过来与安月如见礼,抬头一见安月如,不由得有些愣了。
只见面前的这位女子,双眉笼着淡淡的哀愁,柳叶眉下,一对狭长的凤眼,艳丽中却有着极为冷傲的神采,樱唇紧抿,柔弱中显出威严来,腰肢羸弱,盈盈不堪一握。身着云清色的八幅湘裙,上头罩着蔼色的短襦袄,一应脂粉全无,只在挽起的发鬓上簪了一只珍珠步摇,随着安月如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看起来当真是赏心悦目。
眼前的妙人儿,分明便是九天玄女下凡来,自有一番仙气凛然的感觉。
察觉到墨子然的目光,安月如羞红了脸,只是将头别了开去,心中有些恼怒墨子然这样无礼,可是却难得的没有开口训斥。
任何一人,自己的妻子被陌生男子这样盯着看,也是一件十分没有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王爷。
凤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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