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做,皆是你一念之差。若是做了,荷包里头的银子,归了你,事成后更是重重有赏;若是不做,只怕你明日便此命休矣。”女子冷眉,将荷包打开,细数了一下,不在乎地说:“五十万两银票,还有黄金一万两。记着,不要让我家主子见到不干净的。”
徐成儒顿时眼中含笑,一溜烟跑进了寝殿。他自然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原本出血不多,只需动些手脚,那么……
顷刻间,寝殿内忽然又传出了一声更加剧烈的哭喊声,而后便是水珂惊慌地冲了出来,随便扯了个宫女,急急地说了一句话,那宫女便加快脚步冲向了龙阳宫。
霎时间,整个俪语轩似乎被血覆盖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令人恐惧。
明婉凝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找出,当年血染北越皇宫的情景,竟比这还要惨烈千百倍。那些被绞死的,都是谢家的亲友。鲜血,在熊熊大火里熠熠生辉,却不能扑灭那场大火。
那是明婉凝心中的结,十年,只能等待;放下,谈何容易。
是选择报仇,还是放下?这个问题,从明婉凝与苍沁天交了心的那一刻起,便一直萦绕于心,但是,她没办法选择,她,无法选择。
缓缓合上疲惫的双眸,明婉凝面无表情地问:“如何?”
窦楠雪微微颔首,“孩子没有留住,蓉昭媛血是止住了,只是失血过多,不多日便也会虚弱而亡,活不长了。”
轻轻点了几下头,明婉凝心中感到有些凉薄,轻启朱唇,淡淡地问:“楠雪,你说明玉蓉在宫中,究竟有多少仇家?”
窦楠雪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只怕满宫的嫔妃皆是吧。要怪只能怪,她的风头太甚,多得让人会妒嫉。这一次,不是我们动手,反倒是其他人蠢蠢欲动了。”
明婉凝浅浅地笑了笑,疲倦地靠在迭起的枕头上,窦楠雪为她仔细地铺好床褥,接过了梅湘递过来的安神汤,拿起勺子微微抿了口:“小主应该累了吧,安神汤温度正好,小主喝下安神汤后就好好睡一觉吧。”
明婉凝斜眸瞟了一眼梅湘,开口问:“湘儿,我吩咐你领的衣服和首饰已经领回来了吧?”
梅湘的脸颊微微一红,像是被踱上了一层薄铝,异常的耀眼,微微点头,她有些羞郝地说:“嗯,都领回来了。”
“你着上给我看看!”明婉凝从窦楠雪的手中接过药碗,微微颔首,皱着眉头一口喝尽,“好苦。”
“苦口良药。”窦楠雪看着碗中黑色的汤药,与梅湘跑出去的背影,幽然叹息,“待会儿你见了,必定要惊艳。”
“是吗?”明婉凝讽刺般地笑了笑,拿起一颗蜜枣塞入嘴里。甘甜的汁液在嘴里流淌,只觉得满口的甘甜,“想来,必定是与众不同的。”
窦楠雪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拉好被角,“那你待会儿,便看着吧,必然你知道,何为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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