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康太太的编织会开标,由黑黑瘦瘦的刘太太抽签,却是泊菡中了标的,一下子有了近30块钱。泊菡到旧货店里买了一架双人床,谈好34块钱,余下的六块钱由现在睡的高低生床充抵,忙了一个下午,终于收拾好床铺。又买了一只小台灯,放在前面当供桌用的写字台上,从此楚尧也有了一张书桌。再一看时间不早,赶忙剥蚕豆,切冬瓜,洗米做饭。一会楚尧回来,由他烧菜。
楚尧下班回家,看见大床,眼睛一亮,呼地一个大字躺在床上,满足地叹息:“菡,你终于了解我的心思了……”泊菡靠近他点点他的额头,啐道:“禽兽!”他捉住泊菡的手吻住,说:“你错了,我可是想法纯洁,只是再也不想每天爬上铺了!”
楚尧炒好菜,俩人吃了晚饭。泊菡在家打扫收拾,楚尧拎了两只空水桶出门,一会又拎回两桶滚水。泊菡问他:“老虎灶这时候都要排队,怎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楚尧笑着说:我插了个队!泊菡不解:“人家能让你插队吗?”楚尧一脸怪笑:“我一看周围没有认识的,就对他们说我老婆快生了,马上就让开了一条道!”泊菡气得别过脸去:“你是成心咒我小产是不是?!”楚尧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提前演习一下罢了!”
楚尧在房间里放好澡盆,兑好冷热水,让泊菡洗澡,自己也拎了半桶热水在院墙角那里擦身。泊菡洗完,正在收拾澡盆毛巾,却被他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自己麻利地收拾好房间地面。一面做事一面嘀咕:“刚刚好险,我正光着身子洗澡,楼上的靳太太却开了窗户收衣服,差点全身都被她看了去!”泊菡听了,不好说他,只得抿了嘴笑。他抬头看了一眼泊菡的笑容,简直痴了,把拖把往墙根一靠,钻进被中,气息起伏地告诉她:“菡……你有多久没笑过了?!刚刚的笑容……好美!”
泊菡把头温柔地贴上他结实的胸口,听到他“咚咚、咚咚”美好的心跳声,慢声说道:“尧,从今天起,我们就真真实实是夫妻了,我要你坦诚待我,不要辜负我的心意。”楚尧含糊地嗯了一声,就吻上泊菡的嘴唇。泊菡一面回应着他的热情,脑海里不断闪现与楚尧的初识,初吻,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第一次被他占有,月夜下的欢爱,汽车之旅,山顶医院……一直到今天,他们的唇齿热烈而温柔地纠缠在一起,有多爱就有多痛!
楚尧的呼吸已经粗重,动作敏捷如猛兽一般的他,早已剥光了自已,正轻轻解开泊菡的衣衫,“菡!”他在她胸前深深地叹息:“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把我一下抛入云端,一下丢进地狱,而我却甘之如怡!”在褪去泊菡的衣袴后,他领着泊菡的手握着自己坚硬如铁的那部分,慢慢地进入一个湿润而甜蜜的地方,他的身体激动地颤抖着,却因不敢蛮干而努力平静自己,又担心地询问泊菡:“我这样不会打挠到我们的孩子睡觉吧?!”泊菡早已羞红了脸,他愈加醉了,又用齿舌缠绕上泊菡,久久地,深深地,无休无止地缠住泊菡,直到他感到自己坚硬的身体被某种力量收缩挤压,逼得他不得不喷涌而出……
“我爱你,菡!”他幸福地软在她的身上。
四月上旬,楚尧被安排担任“救国复兴青年后备团”的训导工作,并担任团长。平日里都在郊区训练新兵,只有周六晚才能回家,周日吃完晚饭就要归队,每周大约只有二十四小时在家。
泊菡一个人在家,除了收拾家务,就是做做针线。她钩了一块圆巾加在灯罩上,惹得众位太太赞不绝口,纷纷学习,然后桌布、床单一件一件地钩制,后来几乎家家都是一样的铺设。泊菡等楚尧回家就说给他听,让他以后小心,千万别进错了家门。楚尧听见哈哈地笑,说现在他真是幸福,幸福地都不想回到对岸去,干脆就在这小岛上住一辈子吧!
泊菡大多时间都在编织会里或者吟诗会里呆着。最近吟诗会里来了一位大学讲师乔太太。她给女眷们讲雪莱,也讲歌德,讲泰戈尔,也讲徐志摩,泊菡听得入迷。这个周五的下午,乔太太让大家读了几篇诗后,下周一每人要交一篇习作过来。女眷们都说不会写,可乔太太说没有关系,只要有感情,随便什么句子都是美妙的诗篇。
泊菡坐在书桌前,酝酿了半天,也没有做诗的情绪。突然想起“李白斗酒诗百篇”,就偷偷地倒了一小盅楚尧的白酒喝了,除了喉咙一辣,头脑稍晕之外,也没有什么诗情满溢。只得再回顾一下乔太太说过的开启诗情的关窍。记起乔太太说过有睹物之情,就找到小行李箱,准备翻出楚尧那年留给她的照片,对着写几句思念的诗句。
正在什物里翻着小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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