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菡回到家,借口在学校扫除时头发上扑到了灰,去洗了澡。泊菡一边沐浴一边流泪,洗了又洗,却好似怎么也洗不掉身上沾着的羞愤。她甚至用李医生牌漱口水清洁了好几遍口腔,但始终洗不掉嘴里楚尧留下的味道。张太太见泊菡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不放心,敲着门问泊菡,泊菡只得掩饰好心情,装成平时的样子回应张太太。
第二天,泊菡不敢去上学,生怕又会遇见楚尧。就推说自己洗澡受了寒,独自在房里闷闷不乐,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张氏夫妇一直知道女儿身子娇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毓诚、毓信、泊蕊几兄妹连着几天晚饭后都到泊菡房里看她,大家殷殷勤勤地陪她说笑。毓诚这时已经毕业两年多,在一间大律师行里做事。今年年底就要和一位同行世伯的女儿成婚。毓信今年毕业,打算毕业后到英国研修两年。兄妹几个和乐融融,倒帮她消散了一些愁绪。
就在第四天下午,楚舜过来了。原来他在街上碰到毓信,得知泊菡病了好几天,特意过来探望。张太太本来想叫泊菡下来和楚舜见面,无奈泊菡因为羞愧难当,执意不愿下楼。张太太只好将楚舜带到泊菡的房间。
泊菡见到楚舜,心里又委屈又愧疚,一时不敢面对楚舜,就拉上被子,翻身背对着他。张太太见着倒不好意思,笑道:“菡儿小孩子,估计是从没有这样见过外人,怕羞,一会儿就好了。”楚舜也笑着答道:“我就说两句话,很快就走。”张太太转身对泊菡说道:“菡儿,楚舜现在也不算外人了,你就坐起来好好说几句话吧。”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楚舜搬了张椅子靠近泊菡的床前,坐了下来,轻声问道:“菡……,你的病好些了吗?”
这是楚舜自那日在花亭表白心意后,第一次改了称呼叫泊菡,他的声线原本就很有魅力,此时就更显得深情款款了。
泊菡坐正身子,依旧不敢看着楚舜,可也不敢流泪,只有脸涨得绯红,把声音装成囔囔的像感冒一般,答道:“快好了,也许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楚舜说:“那我就放心一些了。菡,你保重身体,我并不指望你念个女博士出来,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到时候嫁给我。”
泊菡沉默着,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楚舜。
这时候,张太太有些不放心,借口送水果又到了泊菡的房间。发现楚舜坐在离泊菡一米开外的椅子上和泊菡说话,更是从内心里称赞楚舜是位端方君子,心里一踏实,人就更加热情,招呼楚舜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说是新学了一道青椒牛柳的做法,一定要请楚舜尝尝。楚舜见推辞不了,也就答应下来。
楚舜拿了半个苹果,递给泊菡说:“我听说你受寒感冒,就买了苹果。苹果里有许多维他命C,对治感冒有奇效。你若是怕凉,不妨让你姆妈切成小块,煮成糖水喝,也一样有效果。”
泊菡点点头,接过苹果。
楚舜说:“怎么这次见你,你倒比上一回在公园里更害羞了?到现在也没有正眼看看我。昨天有只蜜蜂在我额头上叮了个大包,估计你还没看见吧!”
泊菡一惊,急急抬转头去看他,却见他颜如美玉,哪里有什么大包!
泊菡气结,一面“哼!”的一声,一边顺手拿起一把梳子丢他,楚舜哈哈笑着,接着梳子放好,望着他温暖开心的笑颜,泊菡的伤痛也暂时淡忘了。
楚舜怜惜地望着泊菡:“看来你这次感冒病得不轻,几天没见,脸就小了一圈。”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粉红色的纸筒,递给泊菡说:“送给你解解闷吧。”
泊菡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万花筒,对着光亮处照一照,才发现这只万花筒与众不——平常市面上的万花筒,里面都装的是彩纸屑,而这只装的却是缤纷的花瓣:有粉红的,雪白的,金黄的,深紫色的。各种花瓣在几片小小的绿叶衬托下,随着泊菡的转动,变幻出各色奇异的图案。泊菡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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