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回多里安克钦是打算全力一击了,连这样的小事都准备到了。”
几个将领都明白了,但同时,也都紧张起来。
如果连这样的细节都准备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会有多残酷?
“欧阳将军,咱们只能对拼了。”于振飞咬着牙说道。
欧阳自远摇了摇头。
对拼,如果西域军就这样直冲过来,仗着飞锥车和弓箭他还能和对手打个平手,但多里安克钦不会傻到这样的,所以对拼的结果,几乎是一定失败。
“末将建议先退兵。”赵天成轻声说道。
欧阳自远犹豫了一下。
退兵当然是一个选择,但西域人继续追过来怎么办?对方有二十万人,轮流追击,完全可以紧追汉军不舍。
现在他明白多里安克钦为什么要那么严密的巡逻以防汉军探马刺探情报了。多里安克钦的目的就是利用那些平民帐篷隐藏真正的兵力,待汉军接近再全军出动,如此一来,汉军就进退两难了,
何况就算汉军能够摆脱西域军,这一战也是迟早要打的,想等待西域军把兵力分散了再打是不可能的,还是那句话,多里安克钦不是白痴。
欧阳自远突然间有了主意。
“这一仗咱们必需打。”欧阳自远坚定的说道,“众将听令!”
“在!”众将响亮的答应着。他们虽然不知道欧阳将军会如何布置阵形,但他们知道,此战,他们要和西域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飞锥营移至中路前阵,中、左二路限一刻之内右移,与右路军汇合,飞锥营原地待命,其他部队向前二里,快!”
欧阳自远一连串的下达命令。
几个将领的嘴里都发出了“啊”“啊”之声。
这可不是应令的声音。
赵天成在一边怒喝:“都傻了吗?还不执行命令?!”
众将这才急急的奔往各自的位置,片刻之间,大军开始移动。
欧阳自远看向赵天成,突然微笑:“赵将军,你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吗?”
“不明白”,赵天成摇头,“但我知道,欧阳将军如果做的是众人都认为不合常理的事情,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欧阳将军当然也知道这不合常理!”
欧阳自远笑了一下,其实他很想和赵天成解释一下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但他相信,赵天成会很快看明白的,何况大战即将开始,他也没时间解释。
汉军迅速的移动着,一时间看起来一片混乱。
飞锥营的士兵们大声叫嚷着,推开在车前经过的士兵,将飞锥车拼命推向前方,而中路和左路的士兵则向右路全力奔跑,特别是左路,离的远了,骑兵们策马狂奔,步兵们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间一阵轰隆之声,胡营的一千蒲犁降兵们已经将运送粮草的大车赶了出来,大声叫着,示意汉军步兵上车。
汉军步兵们纷纷上车,那大车纷纷赶向右路。如此一来,大大节省了步兵的体力,提高了速度,而且乱象大减。
欧阳自远突然对这些降兵有些感激。
这些人当然不会喜欢汉军攻击自己的同胞,但他们既然发誓服从汉军,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违背誓言,当然,想来也有另一个原因:这些人已经为汉军出过大力,如果汉军兵败,只怕他们不会被西域军善待的。
然而无论于公于私,这些人现在帮了汉军大忙,所以,真的很值得感激。
其实叛徒和义士是同义词。站在汉军立场上,帮汉军的西域人是义士,站在西域军立场上,帮汉军的西域人是叛徒。
西域军显然搞不明白汉军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如此大乱阵形,其实何止西域人不明白,整个汉军也不明白,明白这个原因的只有一个人:欧阳自远。
西域军继续前进着,并没有因汉军的大乱而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多里安克钦的思路很清晰:反正以现在的办法汉军没办法对付,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这个“最好的选择”其实只持续了不长时间。
当多里安克钦下令全军上马,准备冲锋时,汉军的新阵形已经组建完毕。
这是一个极为奇怪的阵形。
西域军方面,中路人员集中,左右两路平行排开,是一个随时可以冲锋,也随时可以变化的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