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易坤再一次想起这一天,依然会为自己地选择和那个叫做秋笛的族人的付出,不住的庆幸和感动。哪怕彼时,他已然是屹立在大陆最巅峰的伟大存在。当然,现在的易坤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地小部落酋长,每日每夜为部落的生计和未来操碎了心。就连参与圣战也只有堪堪一千的部落勇士,卑微的依托在逐风部落的名义之下。
风吹动脚下的杂草,几叶枯黄的落叶翻滚着飘向远方。易狂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易坤铺开的地图。
“我们从这里绕过去,一天半的时间赶到这里,然后有一天的时间拿下它!”
易坤的食指沿着一条代表仿佛没有尽头山脉的黑色线条,一直蔓延到地图最中间的位置。然后在某一个被黑色墨水圈出红点附近停顿片刻,重重落在另一个与之平行的节点上。
“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路!”
易狂粗重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郁的疑惑。
这肯定不是不服气的争辩,恰恰相反,对某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发出疑问是聪明人才会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我们从这里过去,那我们的牦牛和这一百多头大角马怎么办?它们可爬不了山。”
易狂抚摸着座下的牦牛,接着问道。
听着易狂的疑问,易坤刚刚因为下定决定而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易狂说的不错,没有路可以开辟出一条路来,可是这些在牛头人看来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牦牛事万万不能舍弃的。它们是铁木部落最宝贵的财产,如果不是这一次自己的坚持,别说带出所有壮年牦牛,连剩下几头年老力衰的老牦牛休斯长老也不会同意带出部落。
“大角马好办。”易坤轻轻在地图上敲打着食指。“等到了山脉附近,就地把这些大角马杀了,然后选取精肉统一烤熟,每人分上十斤马肉,多余带不走的挖坑和皮毛内脏一起埋掉!”
“至于牦牛...”沉吟片刻,易坤食指敲动地图的频率明显加快很多。
“哥,这可是部落最珍贵的财富!是父亲和休斯长老心疼了一辈子的宝贝!”
易狂忍不住说道。他太了解易坤,一旦做出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哪怕再怎么宝贵的财富,为了他心中想要做到的事情,都可以舍弃。没有任何人可以使他改变自己的想法。从没有例外。 “我们先赶到这里,后面的事情等到了再说吧。”易坤一指点在地图上两个红点之间的位置。“我们的速度要快,争取在天黑以前从这里走进山脉!”
“哥!”
易狂还想说些什么,易坤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于是易狂动了动嘴唇,涌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吧。”易坤说。猛的一拍座下的牦牛,只留下一道单薄消瘦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易狂的视线里。
剩下的牛头人们听懂了易坤与易狂对话的含义,这些本性憨厚淳朴的汉子们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目光温柔的看着陪了自己好多个日夜,奔腾了几千里的牦牛,轻轻的抚摸着它们身上厚实的毛发。
有太多不舍和无奈难以说出口,我们到底只是逆流的沙,尸山血海只为里搏一个功成名就,如若不然,宁愿轰轰烈烈战死在沙场,也不归家!
......
当蒲凉漫过暮阳,洒落在天地间的金色阳光,温暖了谁的脸颊,苍白了谁的头发?
大角马这种惫懒的生物似乎对死亡有着特别的感触,它们抬起拉长的马脸,摆动着造型怪异弯弯曲曲如同扭曲枯死树枝的大角。用一片宁静的目光向磨刀霍霍的牛头人张望。
没有太过暴躁的反应,甚至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也只是压低着嗓音发出一声哀鸣。
“么~”这就是它们哀鸣的声音。
易狂捡了一个最贴近山脉的地方坐着,一个人,面朝山脉。
那根有成人腰身粗、在前端位置裂开一个狰狞伤口的原木此刻正静静立在他的身后,似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风吹动树叶,吹动山脉下悠然生长地草,吹动大角马脖颈里喷涌出来热血的味道。
“哞~”
牦牛悠长的呼唤,像是老人迟暮之年对不孝后人地叹息。易狂的心脏轻轻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是潮水一样涌来哀伤。
从小到大部落里最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酋长有多么伟大,不是应该省吃俭用为贫困的族人提供活命的保障,而是以亏欠的心态对待每一头任劳任怨、要苦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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