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一早就埋下隐患,大家都乐见其被处理,唯一会出问题的,只有封刀盟了。”
李昀峰的话,让司徒小书心头骤然一紧,这牵扯到当年的那桩公案,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中的谜团,也让帝国子民纳闷不解。
帝都血夜,迎接碎星团的不是滔天富贵,而是兔死狗烹的结局,虽然两大武神带领部分团员奋勇杀出,却已经是丧家之犬,只能狼狈逃窜,封刀盟主司徒诲人,顺应时势,勉励盟众当从大义大节,而不是被个人的小恩小义迷障,第一时间顺从朝廷号召,讨伐碎星团,但这却不是老盟主司徒无视的作风。
碎星团一夕覆灭,各路人马趁势追杀,还有更多的人议论纷纷,想看往日那些的亲密战友,会否有人替碎星团出头,拯救那些快要完蛋的碎星残众于水火,而最受各方关注的,无疑就是司徒无视。
司徒小书清楚记得,爷爷那时候亲口对自己说,这件事他会处理。那个承诺,曾让自己满心振奋,一方面欣喜于碎星者终于有救,有九重天阶的高人维护,就算是新帝国,也再做不了什么,一方面则是得到安慰,爷爷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爷爷,一如既往地护持着司徒家所重视的道义,没有像爹爹那样,忽然说起什么自己不能理解的大义,作着自己不能明白的事。
……自己曾经是那么抱以期望的,但最后,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明明承诺会处理的爷爷,到最后也没做什么,碎星团最终彻底覆灭,山陆陵的死讯从万里黄沙传来,而爷爷……他什么也没有作,所谓的处理,就是什么都没有处理。
……再后来,封刀盟在父亲的执掌下,蒸蒸日上,规模不住扩大,雄霸大半帝国,所有人都在说父亲当初的选择正确,干得漂亮,封刀盟能够站在大义这边,自然能大展宏图,但……自己也不是没听到别的声音,仍是有人在暗处,冷笑质疑,妖魔才打退,封刀盟就立刻斩杀过去并肩作战的碎星团,踏着他们的尸体,享受荣华富贵,这就是所谓的大仁大义?
……他们还说,司徒无视一辈子都在说仁义,可是当昔日一起浴血奋战的碎星团真正需要仁义的时候,司徒无视唯一作的,就是装作无视,漠视一切的发生,这就是当世第一的仁刀!
这些冷言冷语,让司徒小书非常难受,尤其是当碎星团重回大地,风云再起,改变人们过去的看法,洗尽那个人特意制造的污点后,这样的声音更渐渐形成舆论,让司徒小书无可辩驳。
虽然所有人都体谅着她的尴尬立场,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可她还是听得到,尤其是想到当初褚爷爷那一些同爷爷一起创盟的老兄弟,虽然最终破门而出,其实却是为了捍卫爷爷的名誉、维护封刀盟的精神,壮烈牺牲,她就很想替他们要个答案。
如今,那个答案……好像就在眼前了。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甚至究竟有没有这一出,也不敢确认,但那个人确实说过,老瞎子的事情,后头由他亲自处理。”
李昀峰沉默数秒,似乎陷入回忆,好不容易才摆脱出来,轻声道:“那一天,密侦司对封刀盟的监控,确实曾经观察到不寻常的空间波动,龙仙儿分析,应该是司徒无视亲自动了,至于是要前来帝都请命,还是直接赶去救人,这个无法推判……”
司徒无视的九重天阶,从来没有表现出操纵时间的异能,很可能是伪装出来的万古,但那个人的三位红颜知己,都是货真价实的大能,所以就算再怎么虚,大能层级也肯定是有的,轻易就能穿越空间,缩地千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观测到去向的。
“……但后来,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既没有看到司徒无视来请命,也没看到他出手救人,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门过一样。”
李昀峰道:“所以他的去向,无人得知,你要说他只是出门散个步,假装做事也没人能够否认。但我相信他的为人,他肯定是有所行动……过了,而唯一能拦下他的,只有那个人……恐怕是司徒无视半道被那个人截下,阻止了他,后来司徒无视则不声不响地上了真.封神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恐怕……那个人就在那时候,把这股力量托付给了他。”
武苍霓道:“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李昀峰苦笑道:“那个人为帝国设下的千年大计,总共留下了人、器,还有一股力量,人是我和龙仙儿,器是能够屏障一切的真.封神台,理论上,配合下头那座封神台,能让各界都不能伸手入始界,但如果这两项因素没能作用,那……就用他留下的力量,作为人族抗击诸天的最后底牌。”
话乍听似乎非常夸口,什么力量能够号称抗击诸天?但只要看看三名万古强人,如何被这股力量一招扫灭,永恒者又是如何忌惮,就能感受此话的非凡含金量。
武苍霓寻思道:“这股力量,到底要怎么发动?怎么使用?其中又有什么限制?能够发动多少次,要怎么补充?那个人……有没有留下更明确一点的解释?”
李昀峰无奈摇头,“那个人一向也不喜欢把话直说,总是爱让我们猜,他只是隐约提过,要发动这股力量,只能在真.封神台上,发动的关键则是寰宇咒武……然后就没说了。”
“这算什么狗屁线索?”武苍霓愕然道:“你可是他的继承人,他把一切托付给你,怎么……连话也不肯说清楚的?”
李昀峰耸肩道:“所以,这些年里,我一直想上真.封神台看看,可惜……始终也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