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走捷径的!
更有甚者,只要自己开始修练武道,哪怕只是些二流功夫,照理来说根本没有威胁,周围左右,立刻就会有警戒、不怀好意的目光扫来,那些早就想要自己死的兄弟姊妹,多次尝试加害,未能得手,绝不会允许自己有变强的机会,每一下尝试往上的脚步,都会引来他们的疯狂打压。
……想想当初真是失策,如果自己一早有那种见识,打小直接装重病,成天咳嗽吐血,籍此瞒过所有人,等暗中练出绝世神功,再来报复,处境肯定要比现在要好得多。
无奈,当自己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别的形象来遮掩,于是,自己拚命苦练轻功与腾挪技巧,再配合特意塑造出来的贪花好色的形象,尽量把自己往淫贼靠拢,最后还练成一身出类拔萃的逃脱术,被公认“李氏皇族开溜第一”,到处惹人讥笑。
……笑吧!只要笑,你们就不会觉得我是个威胁,总有一天,会有你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笑吧!如果我擅长逃跑,是一个笑话,那这些年来,被妖魔追得东奔西跑,却只能逃了又逃的你们,又算是什么?五十步笑百步的笑话,确实很有娱乐性。
流连于各处青楼,作着种种荒唐的行为,李昀峰放荡不羁,在醇酒、美人相伴下,日夜笙歌,有时一掷千金,有时耍赖逃债,成为本代皇族里“中规中矩”的一员。
偶尔,夜深人静之时,举杯对月,纵酒狂歌,心里那个声音会跳出来,问自己:就这么颓废下去,真的甘心吗?真的要这么逃上一辈子?只能避、只能躲、只能逃,如同一只惶惶丧家犬,一辈子也没有安稳落脚的地方?
但这样的声音,很快就会被酒意与现实掩埋,就是自己其实不甘心,又能如何?
那么大的帝国,不甘心的又何止自己一个?无数英雄豪杰、能人异士,一个本事大过一个,他们粉身碎骨的时候,个个都不甘心,但又能如何?
面对铺天盖地来的妖魔,人族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不堪一击,若非妖魔并不齐心,互相扯步子,也不急于消灭弱小的人类,帝国早就该亡了,自己除了醉眼看灭亡日近,又能做什么?
自己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没法不这么想……直到那一天,遇上了那个人……
那天,自己照例去青楼买醉,因为争风吃醋被星月湖的邪人追杀,只能乘车逃亡,这已经是自己习以为常的日例,为了要把逃跑提升成一种艺术,自己还在车上吃起了火锅,意态悠闲,想像以后被妖魔追着到处跑的可能。
然后,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在疾驶的马车前,拉了几道绊索,一下抽紧,连人带马地撞上去,落得个人仰马翻的收场。
那个人……穿着一身蓝衫,手里还拿著书和笔,写意现身,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疯话,问自己愿不愿意跟着他走,跟着他干?
若单看外表,蓝衫男子并不是多恐怖的存在,至少他的形象,与强大、威猛完全扯不上关系,让自己也连带忽略了他的危险性……
事实上,当时那辆在空中翻起筋斗,摔碎在地的马车里,除了自己无事生还,其余的车夫与歌姬都横死当场,如果自己把这点当成未来预示,注意到其中蕴藏的危险,在与他的应对上,该是可以更谨慎、更小心一点的……虽然,这多半也没什么卵用就是了……
“……我要出来驱逐妖魔,还人族一个朗朗乾坤,但破坏之后的建设,我没有耐心去搞,所以要找个人接替我继续干下去的!本来也可以直接改朝换代,但我对本地土著……咳,抱歉,是本地人族有点意见……总之,就是扶李氏子孙上皇位要更省事。”
蓝衫男子道:“本代皇子中,只有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要和你商量好就行,不用再多解释好多次,所以我优先找上你,但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刚刚如果拒绝,我就会直接干掉你,再去找别人……你运气不错,一问就答应了,以后要维持这个好习惯,珍惜生命喔。”
听着这些话,李昀峰的脑子当时不是普通的崩溃,而是一整个混乱无言,不知道自己这是遇上了什么,就算说是奇遇,也完全跟过往套路扯不上,如果不是刚看蓝衫男子露了几手,晓得他不是普通人,自己只会当他是一个彻底的疯子……尽管,后来证实,他其实是个绝非普通人,却根本就是个疯得特别厉害的疯子……
“……一句话说尽,就是小子你这回走运了,我要给你送一份大礼,捧你成为新世界的神,至少也是千古一帝,万代明君,驱逐妖魔,开创太平盛世那个层级的,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有,你大发啦!”
蓝衫男子继续道:“王者路不易,你若真想走,就要下定决心,承诺我不惜弑父、杀兄弟,践踏你一切的亲情,也要登上王位……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决定了我再……”
“不必了!”李昀峰却耸耸肩,“我承诺你,我有决心,我们干吧!”
“呃,这么容易?”蓝衫男子闻言皱眉道:“你可能没听清楚,我是说,要你不惜弑父、杀兄弟,践踏一切的亲情,然后……”
李昀峰哂道:“我听清楚了,没啥毛病,我们干吧,这种事……我期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