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神都两地,如今正受到敌人的猛力攻击,这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事,两郡都在碎星团的牢牢监控下,任何大部队想要靠近,千里之外就会被碎星者察觉,遭到预先设好的远程手段的痛击,这让大部分的奇袭行动,打一开始就困难重重,通常只能进行小规模的恐怖活动。
真正要上升到攻打的层次,如果不是组织大军,一路耗费时间稳扎稳打,慢慢压过来,就只能出动天阶级战力,凭着天阶者的移动速度,在碎星团侦知之前,突然袭来,强势攻打,因此,负责攻击钱都的力量,是心魔阁的天阶尸群,各种奇形怪状的兽群、尸群,越空而来,在钱都上空,对着底下的阵法一通狂轰乱炸。
“撑住!给我都撑住!咱们碎星团一向最拿手的,就是用凡人血肉硬扛天阶!心魔阁这些杂碎,手段比妖魔差远了!”
作为如今第一大队的副队长,天阶者不在时的最高层,司马路平高声斥喝,鼓舞士气,“眼下是队长们最重要的时候,咱们可不能扯后腿,只要撑过这一阵,就轮到这些玩尸体的杂碎要倒大楣了!”
钱都城的护法大阵,经历了之前多场天阶大战的破坏,虽经经过温去病和鲲鹏学宫的紧急修复,短时间内威能尚可,可面对那些天阶的邪尸、妖骸,便相形见绌,承受多重轰炸,很快就伤痕累累,下方封刀盟、碎星团的人马各自结阵,联手共抗,支撑得异常辛苦。
而突然出现,袭击神都的,则是数以千万计,五彩斑斓的毒虫海,弥天而来,仿佛大片遮日的黑云,声势浩大,让底下的碎星者们看了就恼火。
“莽荒殿!这帮玩虫子、毒药的,也敢跑来惹我们?”
“肯定是那帮玩尸体的牵线,浑帐东西!真当我们全无准备吗?”
在几名副队长的指挥下,碎星团开始进行防御,执行韦士笔之前制定的防守方案。
作为军师,韦士笔堪称攻守堂皇的正统派,是先预想各种可能遭遇的敌人,再设定好针对办法,不管碰上什么对手都有得应对……反正办法想完,实施层面就全扔给温去病看着办,既要能达成效果,还要自行拿捏好预算。
既然知道此番九外道是敌,又岂可能不做事先的防范?无论心魔阁还是莽荒殿来攻,都在韦士笔评估的可能性里,还是最大可能的那种,一遭到攻击,碎星者们立刻启动相应的防御结界。
针对莽荒殿最代表性的手段,毒虫海的防御结界,拉开光幕,七彩灿然,落下的毒虫云,八成都在与光幕碰触的瞬间,直接焚化成灰,纵然数量庞大,遮天蔽日,却起不到太大作用。
然而才刚挡了一波,城内忽然又传伤亡,正在操作大阵抵御虫海的碎星团成员,忽然遭遇刺杀袭击,多名事先潜伏的杀手出现,一个个形若鬼魅,出手无形,一下刺杀多名重要干部,试图打乱碎星团的指挥系统。
“……易水坟!”
第三大队的副长盗拓不禁咬牙切齿,“九外道这回是铁了心,要一起和我们作对!”
指挥系统一乱,乏人指挥,原本无懈可击的结界壁开始出现破绽,而新一波虫海又到,出现破洞的结界壁,这一次的拦截效果不佳,被虫海钻了空子,一时间奇毒散落,弥漫整个神都。
九外道的两波攻击,其目的都是冲着普通民众而去,想要尽可能造成普通人的伤亡,藉此直接动摇尚盖勇、司徒小书这两人的基础,试图将他们受到人道反噬,直接重创大敌,不过韦士笔、温去病留下的各种手段和方案,碎星者们藉着一一应变,虽然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但始终还是稳稳撑住,没有让局部的伤亡变成整体的动乱。
不过,当战斗进行一刻钟后,一道撼动整个世界的震波,从空中透发,跟着一道光之裂痕,横过天上,令地方的普通人啧啧称奇,但对于早已有备的外道邪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等待已久的东西。
“……这是魔界的攻击生效,封神台的结界撑不住,显形出来了。”
山巅之上,柳*戴着面具,腰配地泉神剑,遥遥看着天上出现的亮光,还有原本正在攻打钱都的天阶尸群,纷纷转向,改为攻向那道新出现的光之缝隙。
“这趟要溜出来,花了不少力气,后头也不好再回去了……不过没想到被龙仙儿那个疯婆子摆了两道,回去也没用了……不过心魔阁那帮家伙真是卖力……魔界到底想要什么?”
柳*不住喃喃自语,这一点她着实没能想通。碎星团目前倾尽全力在做的,是帮尚盖勇尽驱鬼气,彻底摆脱鬼族的控制,魔界那边却不遗余力想要破坏,可据自己所知,魔界和鬼界之间可算不上友好,两名魔界永恒者都和鬼界关系恶劣,那……尚盖勇脱离不了鬼界掌控,甚至让鬼界多一名天阶,掌握联通始界的道路,对魔界又有何好处?
如果说是想趁机破坏封神台,打开道路,降临大能一雪前耻,抢占始界,虽然有一些道理,但是这般莽撞行事不比前次,容易替人做嫁衣。如今真…封神台仍在,仙、佛、神难以插手,但一旦鬼界成功,封神台破碎,鬼族和妖族也都可以直接降临,魔族抢先出头,破坏诸界共识,后头还要跟两界争夺,未免出力不讨好。
做任何事都有动机,柳*在这一点上思索良久,却始终把握不到其中精髓,眼看心魔阁操控的那些邪尸,如癫如狂,抛下火头阵阵、浓烟密布,护城大阵行将破碎的钱都不理,改攻打天上的光痕,摇了摇头。
“多想无益,还是先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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