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长带着面具般的微笑退了出去,只留下江寒站在屋里。
就见令狐秘枢长头也不抬,继续在批他的文件。
他先在五六张纸上看了一遍,接着皱起眉头,大笔一划就删除了半片内容。
然后开始勾勾点点。
过了一会儿,令狐秘枢长拍了桌子,抄起了电话。
他这才看见江寒。
“你,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自己坐下了。”
坐在沙发上的江寒正优哉游哉的盯着一个价格不菲的盆景。
“啊,什么?”
“到了临导面前,要懂规矩,就应该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临导叫你坐才能坐,你这样怎么能做好道府长的秘书工作?”令狐秘枢长发了脾气。
他当然要发脾气了。
原来他准备给南宫沐瑶安排个秘书,是他的自己人,这样能掌握新道府长的动向。
他欺负南宫沐瑶才二十多岁,不懂得宫府的内部运作,这要他可以继续掌握整个宫府,没想到随着她的任命,连秘书也任了下来。
江寒疑惑了,自己只是随便的坐了下来,就变成了不称职,不能胜任秘书工作?
如果秘枢长正在给自己训话,而自己肚子痛要拉屎,是不是也得忍着拉在裤子里,这才算尊敬临导?
江寒笑了,笑得很和蔼,就像一个慈祥的爷爷盯着自己顽皮的小孙子一样。
秘枢长着急处理手头的文件,说了江寒两句就打了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宫气十足的中年人和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年轻人就进了屋。
“你们综合处是怎么写的稿子,乱弹琴,虽然写得够直白,也把中心意思写清楚了,但显得没水平,没有高度...沈处长,你这个临导是怎么带的兵?”
令狐秘枢长发了脾气,挥着手里的文件道。
沈处长马上一指身后的年轻人道:“这是赵季博写的稿子,我也是这样批评他的,年轻人要坐得住板凳,要在工作上下功夫...”
沈处长打了个太极,马上将赵季博推了出去。
赵季博已经是一身冷汗,他的身体有些发抖。
“这里明明该用分号,怎么用了句号...每段的开头要有合辙押韵的话提纲挈领,写这么普通怎么能看出深度,怎样才能表达出对上级临导讲话内容的深刻理解?”
“这是不是已经改了第五稿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水平?”令狐秘枢长拍了桌子。
“秘枢长,这是根据你的要求写的,为了写这个临导的发言稿,我已三天没回家,昨天更写了一宿...”
赵季博想哭,改了五遍的稿子,谁知最后一稿的要求竟然跟第一稿是一样的,他改来改去把自己都改糊涂了。
临导要是不改稿,哪怕不动一个标点,那就显得没水平,如果改成令狐秘枢长这样,那就是大大的水平。
在宫府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文字水平。
比如写出的的通知,要有主题,有组织机构,有强调,有要求,有深度,有号召...两行字就能写明白的通知,一定要整三页纸以上。
而看通知的人都习惯这种文件,前面都不看,任你写了几晚了,过了多少层课长、楚长、副秘枢长、秘枢长、主管副道府长的手,才签出的文件,印了三四百份,他们只看其中几行。
哪天几点让干什么事,报什么表,结束。
然后文件一丢,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叫屈吗?就算写上一星期又算什么,我们这些写稿子的老前辈哪个不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年轻人就是欠缺磨炼。”
令狐秘枢长一声冷哼,丢下文件道。
赵季博知道自己完了。
临导对自己有了看法,对自己的印象完了。
这次副课长提正课长的事,又得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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