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越安家。
安家安守杰一家在平越也算得上一方有名的地主士绅,只不过有‘名’这个名气不太好。在平越,说起安家,平越人民首先想到的两个字:吝啬,接着下一个词就是霸道。对租户小气,对亲戚小气,接着甚至安家的三少爷还发生过强抢民女的故事,事后安家只是出了十块钱就了事,连县令都拿他家没有办法。
霸道两个字用在他家身上当然准确,他安家如此仗势欺人自然有家底。一方面是安家的大儿子安国明同陈立军一样,同在贵阳当兵,而且官职正好比陈立军要大那么一点点,算是一个排长。
另外一方面,就是安家在平越本地,还有安家的二儿子安国泰组织团练,手中有个一百多人的乡勇小队。虽然现在暂时属于天下太平,安家的团练也算是解散状态,可谁都知道,只要安国泰一声令下,他家还是能够轻易组织起一百多人的。
有这么两个武力保证,再加上还比较有钱,安家当然有嚣张的理由。
此时,入夜,距离十月二十日仅仅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安家的祖屋内,安家老爷安守杰,二儿子安国泰,三儿子安国美,还有安家的管家齐聚一堂。
“爹,陈家究竟在搞什么,居然邀请我们明天去参加他家搞的什么丰收典礼?”客厅里本来是沉默的,但安国泰瞧着主位上父亲身边桌子上放着的红色请帖,他就忍不住有些不爽。
就在之前,陈立群居然亲自上门送了一个请帖,邀请他家明天去参加什么丰收典礼。凭什么,他家凭什么要听陈家号令。
同在平越,安家和陈家不太友好的事情平越人都很清楚,这次陈家搞的什么丰收典礼,明眼人一看就对陈家有好处,安家本来就不见得陈家好,怎么可能去参加陈家搞出来的丰收典礼,去给陈明仁增加名气吗?
想着之前陈立群来时候虽然客气,但怎么也掩饰不住看不起的态度,安国泰心底就添堵。同是两家的二儿子,要说之前,陈立群也没啥,就管理家业稍微好一点,他安国泰虽然管的不如陈立群那么好,可也不差。可自从陈家搞出什么香皂,听得大哥传来那东西在贵阳还卖的很火,安国泰立即心底不平衡了。
凭什么陈立群又超过他了!
从小到大,不是陈立群压他一头,就是他压陈立群一头,两个不相上下,也不算丢安家的脸。可现在,陈立群搞出的香皂生意那么好,他就意识到,恐怕这次陈立群要很长时间就压他一头了。这自然让安国泰不爽,也让他以为之前陈立群送请帖来算是耀武扬威的。
再想到要搞什么丰收典礼,还是陈立群来主持,听说巡抚沈瑜庆都会派人下来,这种规格的大事,又是陈立群主持,无形之中又压了他一头。所以,安国泰准备明天不去了。当然,事情毕竟牵扯很大,听说很多地主都要来参加,他们家若是不去的话,若是被人抓到把柄的话,又不好。
想到这种进退两难的事情,安国泰心头自然十万个不爽。
瞧着二儿子的脸色,安守杰能够想到二儿子的心情:“这个,我也不清楚陈守诚那老家伙想要干什么啊?”
陈明仁,想到陈明仁居然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搞的巡抚都知道了,安守杰心头也有一丝嫉妒。他就只是一个秀才,可陈明仁是一个举人,虽然在地方上都是地主士绅,可无形当中陈明仁总要压他一头,再加上他家是做生意起家的,从小他就被父母教育要学习书香家庭出生的陈明仁。所以,几十年过去了,对这个昔日的敌人,安守杰也说不出有什么复杂情感,总之,很复杂。
本来到了他这个年纪,本不想去争什么,都准备享福了。可谁想到这次陈明仁的名气又大了起来,这让安守杰有些无奈。
“二哥,爹,管他家想要干什么,我们明天去了不就是了,又不会少一块肉。”两父子正在苦恼这件事的时候,客厅忽然传来了一个无所谓的声音。
安守杰和安国泰转头,都看到了在座位上悠闲躺着抽着鸦片的三少爷,安国美。
安国美,今年虽然才二十一岁,可因为抽了几年鸦片的缘故,身体看上去很瘦小,虚弱,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但就是这样一个少爷,他平日里仗着家庭做的坏事还不少。在安国美的眼中,不就是一个陈家吗?
搞什么飞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瞧着是三儿子发话,安守杰和安国泰对视苦笑。
安守杰道:“好吧,好吧,就照小三说的去办,这样,明天国泰你去代我参加吧,我不想去了。”
“好吧,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安国泰心底再不愿,也只能无奈点头。
“早说嘛,爹,二哥,我回房间睡觉了。”听着爹和二哥叫自己来只有这件事,安国美早就不耐烦了,说完后,他就在旁边一个丫鬟的搀扶之下起来了。
瞧着三儿子这般模样,安守杰心头不知道怎么有种想要打死三儿子的冲动。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不错,可就这三儿子,从小给他添不少堵,老实一副不长进的模样,读书读不去,一天就想着玩。
长大了变本加厉,开始玩女人,抽大烟了,要不是他家家底丰厚,照三儿子这种败家样子,他家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国泰,明天把小三也叫去吧,他这家伙,不能老是呆在家里,陈守诚那老家伙的三儿子可早就去国外留学了,可他,老想着窝在家里,真是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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