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速,没有两个小时到不了。”
蜂鸟更是着急,他可是第一次去这个学校,要是迟到了怎么办?
过了30分钟,汽车终于在黄思礼火急火燎的抱怨声中慢慢地爬到广州东站。
汽车还没有停稳,黄太太就把蜂鸟的行李扔了下去,摔掉了一个轮子。不过,还好,蜂鸟没有迟到,他在开车前十分钟来到车站。
蜂鸟拖着一步一歪得箱子走很慢,许多人不耐烦超过去,又有许多人回头看他和他的信使。
蜂鸟没有在列车车次预告牌上看到他应该上车的站台,有些着急。但他告诫自己不要惊慌,他还可以找他乘坐的河蟹号列车。只要爬上楼梯,河蟹号就在前面了。
等蜂鸟气喘吁吁来到站台,站台上停靠着一辆流线型白色列车,上面大大的牌子写着和谐号。蜂鸟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他要乘坐的是河蟹号而不是和谐号。
他究竟该怎么办?因为小咕噜,他已经招来许多好奇的目光。蜂鸟望着长长的通道,走回去至少要十分钟,可是离上车只有五分钟时间了。没有办法,他得找人问问。
蜂鸟拦住一个人:“叔叔,”蜂鸟把票递上去,“请问这趟车在哪里?”
那人也不接车票,扫了一眼蜂鸟:“什么车?”
“河蟹号。”
那人抬抬下巴,“就在前面。”
蜂鸟不明白他是指前面的玻璃门还是前面的站台。他也许没有看清上面的文字。蜂鸟还想再问一句,他已经绕开蜂鸟走了。蜂鸟犹犹豫豫的神情和他的鸟笼,招来许多好奇的目光,没有人停下来帮忙。蜂鸟往回走了一小段,他决定再找个人问问。
蜂鸟拦住一个矮矮胖胖的看起来很和蔼的女人,她接过看了看,“就在前面,你往前走就看见了。”
蜂鸟担心他不看清楚就乱讲,“前面停的是河蟹吗?”
“没错,”女人说:“就是和谐号,我每周都就要从深圳往返一次。”
蜂鸟没撤了,大钟显示,再过四分钟他就要登上河蟹号。可是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边是他简直提不动的箱子,和一只信鸽。他站在站台中央,一筹莫展。一定是财神忘记告诉他,比如拿出神笔在墙上画个门什么的。
蜂鸟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这个学校。第一次就迟到,恐怕学校也不会要他这样的学生。
正在这时,小咕噜在笼子里忽然警惕地咕咕叫起来。
它怎么了?蜂鸟顺着信鸽的目光看过去,前面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鸟笼,里面也有一个信使。蜂鸟的心砰砰直跳,他追上去,可是又停下来。
——他无法过去。
因为,带鸟的人在通道的尽头,蜂鸟与他们隔着一道玻璃门,玻璃门是用铁链锁住的。锁门的铁链很粗,铁锁很大。
玻璃门里面带鸟的人已经开始上车,蜂鸟脑子飞快地思考着,他们一定是走什么后门,偏门上车的。
蜂鸟飞快地跑到旁边,左看右看,寻了个遍。所谓的后面就是和谐号列车的铁轨,根本没有后门,旁门,只有一道锁着的玻璃门看起来很厚。
既然没门,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如果有门,蜂鸟怎么找不到门路?
天无绝人之路,却有一扇过不去的玻璃门。
蜂鸟推着他的大箱子,站在通道尽头的玻璃门前,一筹莫展,不得法门。列车明明就在前面,而且人家都进去了,他却找不到门,蜂鸟恨不得狠狠踢碎这道玻璃门,可是背面小心玻璃这四个鲜红的大字提醒他不能冲动。
蜂鸟摇着玻璃门,大声询问他们是如何进去的,可是他们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般没有动静。
突然,他耳朵里就想起一个标准的女声:“验证中,请稍后。”
蜂鸟愣住了,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广播。他感到额头一热,也许是刚才顶着玻璃门的缘故。蜂鸟揉着额头寻找声音来源。
那个标准的声音又想起来:“护照有效,验证完毕,请放行!”
蜂鸟就听见耳边滴的一声响,他后退两步。突然,他发现——面前的门——不见了。
蜂鸟揉揉眼睛,玻璃嘛,本是透明,看错也有可能。可是——小心玻璃四个字也不见了。蜂鸟伸出手,他触摸到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