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会发生,提前发出了警示。
玄寂离越过她,下了床,极其淡漠的口气仿佛在告诉她一个不相干的事:“战熠阳带兵直闯京城,按律以谋反罪判了斩立决。”
“为什么会这样?”她吃了一惊,翻身而起,脱口而问。
殊不知,她如此大的反应深深地刺激到他了,声线却是淡然依旧地冲着外面吩咐一声:“李莲成,朕口渴了。”
窦涟漪急忙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李莲成与秀珠已同时进来了,她抢上一步,从秀珠手中的托盘里端了漱口水,亲手递与他,他接过去含了一口,仰头润了润嗓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然后吐在珐琅盂里。
窦涟漪又将漱口的杯子乖巧地接了过来,放回去,再从李莲成的手里接过茶盏,捧与他。
大家都默不作声,除了他,另三个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的,除了他手中的茶盏冒出袅袅热气,屋子里有些压抑,仿佛空无一人。
喝了几口,他将茶盏往托盘里一搁,窦涟漪早已将衣服取了来,忙替他一一穿上。
“方才你问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朕也很想知道,朕的皇后不想给个解释吗?”穿戴整齐,他抬起修长的腿往外走,走到中殿却停下了,忽然转过身,差点与亦步亦趋的她撞了一个满怀。
窦涟漪忽然有种预感,不是,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事与自己有关,便勉强笑了一下:“臣妾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
墨眸深处,如层林尽染,于风华之外却又分明激荡着风云。
“那么,皇后可听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呢。”薄唇弯出一道冷酷的弧度,而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话里居然透着几分自嘲的意味,足可见他内心多么地不甘与屈辱。
而这份不甘与屈辱亦足以化作摧拉朽的怒火,将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拆骨剥皮。
窦涟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冤枉。”
下巴蓦然一紧,是他俯下身来,用力撅住了它,双眼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他本就不怒自威,这样的直视迫人心神,可她却硬生生地迎了上去,与他对视,因为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表现得越坦荡,越能消弥他的猜疑。
“朕冤枉你了吗?”一声极轻,仿佛自言自语,然后,他的声音显得疲惫极了,“好吧,朕宁愿相信冤枉你了。”
下巴上的力道骤然一收,她的身体一直由那股力道托着才不至倒下去,这下一下子摊倒在地,下一刻,她赶紧端端正正地跪好。
“皇上还是要杀了战将军吗?”
前面的修长身影正缓缓往外移动,闻言,蓦然一顿,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一问里带着慑人的森寒:“怎么,皇后有异义?”
秀珠在一边拼命使眼色。
窦涟漪情知方才恃着他的不忍,堪堪躲过了一劫,可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即将因她而死,于心何安?
“恳请皇上看在战家数代忠良,战将军又曾救过皇上的份上,饶了战将军吧!”银牙一咬,她明知不可说,却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