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玄武仍在努力蕴息,猎鹰战机却已发射出追踪鸟蛋,只得驾驭青龙上前用“水雷屯”抵挡一阵,白虎趁机御风,将追踪鸟蛋和近前的猎鹰战机冻结坠下云端。
又有排山倒海的翼兽袭来,我见玄冥蛇道缓缓变大了一点点,却只够我一人通过而已。
我飞离青龙,跪抚着玄武的背,一字字对他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和我一起死在这里,我们去把帝泪找回来,得到天母剑,推翻道沦,保护百姓,一定可以的!”
玄武用玄天惯常的冷漠眼神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谁还信你这骗子的鬼话。”
我努力寻找他的心契,努力带给那暗冷的潜流一股温热的光,将手轻轻放在他的颈边,感受他漆黑的心中纠结的疑虑融化着松动,支吾着说:“我知道,我骗你是我不对。可你老是那么吓人,还时不时要……要扑倒我似的……我怎么敢跟你说帝泪丢了的事儿……我看你发现帝泪丢了之后那么伤心,也很后悔不该骗你……我在努力弥补这个过错呢……给个机会好不好……”
蛇道终于扩大了几许,玄武带着我就要进入蛇道,我连忙阻住他:“龙宇经历几场血战,还受了伤。为免他又出意外,让他先走!”
滂沱的云海之上,太阳已破空而出,无可挽回地宣告新一天的到来。翼兽和饕餮在连绵的云海之上,背对着清晨的阳光猛攻而至。我抱紧玄武的脖子,已感到饕餮巨口黑洞般的吸力。我们挣扎着不让自己离蛇道入口太远,却挣扎得越来越艰难。
是回到我熟悉的宁静校园,还是和神君们灰飞烟灭在这龙华域的凌云绝地,一切只在倏忽之间。菩萨耶稣玉皇大帝,我把我认识的神明祈祷个遍,这才想起传说中生养我的天帝。
天帝老爹,若是你能听到我的祈祷,保佑你闺女我能带着这四只不太听话的小宠物离开这个要死的倒霉地方吧!
青龙听昭,率先撤出战团奔入蛇道。接着,白虎、朱雀先后撤出,当滚滚炮火和饕餮巨口轰然席卷时,玄武的尾巴刚刚随着蛇道消失在云雾之中。
朱雀、青龙和白虎冲倒桌椅和讲台,在五色的神光中幻回各自的人形,喘息着寻找我。
我枕在玄天的身上,倒在教室门口,坐起身摇着着昏迷不醒的玄天一声声地呼唤他的名字。
三只神兽男蹲下查看他的情势,他却只紧紧闭着双目,几乎寻不到他的呼吸。
白嘲风骂我:“明知道他每传递一个人都要元气大伤,还一定要逼他带我们来这个鬼地方!”
朱夕也忍不住说:“神兽的元气大小,与‘心契’是否增值直接相关。与帝王越是互信互爱,越能增强元气和神术。主上刚刚和玄天吵过架,他现在本来就处在元气最低的状态,如此勉强自己,怕是……”
我不由紧张地问:“怕……怕什么?”
白嘲风望着闭目沉睡的玄天,不禁咬牙说:“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命不保……”
天色渐明,黑衣黑发的玄天却依旧被沉重的黑暗包裹,仿佛愈来愈难以确认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