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一直仰着头,大厦太高,而且还是深夜了,他其实看不清楚景惜在哪个位置,只是大概规划出了一个范围,于是就一直盯着那个范围看。
“我穿衣服多着呢?对了,你是下午就上去的,应该没吃东西吧?饿不饿?”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离婚的女人。
事实上,他做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并没有想过,也没来得及想,行动就出来了。
“我来的时候带了吃的过来,不饿,慕司绝,你还是回去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叫他慕医生了,而是选择叫了名字。
她觉得,他们俩其实还没熟到他来这么帮助自己,所以就一直在劝他回去。
可男人就是不走,执意说道:“你要是怕我冷着,那么我坐车里吧!”
他说着,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又趴在车窗边盯着大厦的顶端看,“我上车了,你还能看见我吗?”
景惜有些哭笑不得,“能看见,可你明天不上班吗?”
“呵呵!不上,我明天休息,你能看见就好,这样有我陪着你,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有他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她又能看见他,她当然不害怕,只是这样一直拖着他,景惜心里过意不去。
可她也知道,这人很固执的,只要他不走,她是轰不走的。
“景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坐在车里的慕司绝一直仰望着大厦的顶端,脖子都酸了,可他还是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一移开视线,大厦顶端的那一点点星光就会消失不见。
他突然担心她在上面会很害怕,很孤单,会不会产生什么恐惧感。
所以就一直盯着手机闪烁的那一抹亮光,眼都不眨一下。
他一定没发觉,他越界了,而且越了很多。
“你还会讲故事啊?”景惜好奇了,这么一个看似优雅绅士的男人,平时候就以工作为首任,竟然还会讲故事?
“呵呵!”他笑着,声音磁性温润,好听得能入人骨髓,“以前,我也不会讲,不过有了贝儿后,我就变成一个爱讲故事的人了。”
听到他口中说的贝儿,景惜心里突然流过一抹感伤。
想到贝儿的妈妈死了,就留他一个人把贝儿拉扯大,真是不容易啊。
所以她现在到很想听他讲故事,关于贝儿的故事。
“好啊,你给我讲吧,不过我可以自己选择题材吗?”
慕司绝薄唇轻勾,笑得妖娆邪魅,“当然!”
“那你跟我讲你跟贝儿妈妈的故事吧,我很想听关于贝儿的故事,可以吗?”
贝儿妈妈跟他的故事?
慕司绝突然就沉默了,脸上多了几许的惆怅。
他刚才说错话了,这会儿……怎么跟她解释呢?
事实上,他都没跟贝儿妈妈有过接触,只是在权湛野把一岁的贝儿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们才有了交集。
现在景惜要他说,他该怎么说?
他觉得,欺骗她是件很罪过的事,心里莫名的对她出现了愧疚感。
“怎么了?是不是戳到你的痛处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想去回忆,那就别说了。”半天听不到他回话,景惜赶紧收回刚才的话。
沉默了会儿,慕司绝说:“没事儿,只是有些事情,过了过了,不想再去提起。”
“哦!那真是抱歉,我不应该让你回想起不开心的事的。”她自己也开始有些愧疚了。
“没关系,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他爽朗的转移话题。
景惜也迅速跟着他的思绪走,“好啊,你能讲什么笑话啊?”
“我能讲的可多了,你听好了,别笑背过气去。”
景惜心里发笑,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跟其他男人不一样,至少跟她交流的方式很特别。
“从前……”慕司绝开始说了,可刚说了两个字,他就没再出声了。
原因是他看见了马路对面,停下了一辆车,车上走下来的人,好像是……权湛野。
再看到大厦的门被打开,灯光骤亮后,慕司绝才肯定,权湛野过来了,看这趋势,是要上楼去放景惜了。
“慕司绝,你说的什么笑话啊?怎么没声音了?”景惜好奇的追问。
慕司绝反应过来,有些失落的说:“他上来接你了,先这样吧,我挂了!”
还不等景惜回话,他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大厦的灯光一楼一楼的亮到景惜处的办公室,他眼底弥漫的尽是失落,心口滋生的尽是酸楚。
明明渴望权湛野放了她,可此刻看见权湛野去了,他竟然又表现得很失落,他一定是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