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真的来得及吗?
他不确定,真的还来得及,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你是陌璃一生的劫难,爱上你,她失去了一切,家庭,幸福,尊严,自我……
仇恨让你蒙蔽了双眼,让所有幸福背后都蒙上了阴影。你已经忘了何时开始这样,可能是失去母亲那一刻开始,可能是伤害陌璃那一刻开始,也可能是你恨自己控制不住爱她的心开始。
你不知何时爱上了这个女孩,但你还是选择了一味的伤害,可能身在那样的环境已经让你成了这样的性格,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你出于本能的想要抹杀掉,你爱她的不设防,也恨她的不设防。
你将所有的伤害加诸于她身上,让她一步步陷入爱情的圈套中,让她为你赔上了青春和未来,苏寒,你还有什么办法去祈求她的原谅。那些仇恨在又算什么,她们一家没有欠过你,你却毁了他们一家,苏寒,璃儿还会原谅你吗?
庆幸的是他还没有彻底断绝自己路,他还有资格去爱她。
苏寒万念俱灭的心里多少燃起了一点火苗,就算很微薄,但是也足够支撑他去一搏了。
他去陌念的房间看了一眼睡着的儿子,他睡着的样子和陌璃有点像,没有太多的安全感,紧紧抓着被子,像个需要被保护起来的瓷娃娃。
陌璃说她不要这个孩子了,她那么爱念念,她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呢,她都是一时的气话罢了,等她缓过来,他就去求得她原谅,接她回家,回这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家。
苏寒回到主卧,他拉开更衣室的衣橱,发现那些衣服依旧挂在原处,陌璃连动都没有动过,她什么都没有拿走,连她最喜欢的那个包也没有拿走。
那个包是他一次在商场橱柜里看到的,他觉得她一定喜欢,所以就拿了回来,她用了一次就把包妥妥的放好,没有再用过。
她说她要收藏那个包,因为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的甜蜜,现在想起来却是心酸。
苏寒打开包后才发现,那个放手表的盒子竟然在这个包里,他还在侧袋里发现了陌璃常常吃的治头晕的药。
盒子里躺着两只半新旧的手表,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契合得一塌糊涂,苏寒将那只男款的手表牢牢的戴在了右手腕上,他空无的心踏实了不少,那样失而复得的心情多少冲淡了一点绝望。
这两只手表可以找回来,那他的璃儿也会找回来,只要他活着,他就要守望他的女人,赎自己犯下的罪过。
那个装药的小瓶子已经空了,这里面的药都是璃儿吃了的,以前他还问了佐治医生这是什么药,但是瓶子上什么标签也没有,做治医生也没有辨认出来。
苏寒手里紧紧握着那个药瓶,然后在房间里枯坐了一晚上。他心里想的无非就是璃儿身体还好吗,现在一个人又住在哪里。
加州遗传中心医院,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后,江与城终于将陌璃带到了这里,并且匿名登记入院,还请了秦齐医生做陌璃的主治医生。
陌璃这十三个小时基本处于昏迷状态,中间醒来过两次,都是叫着苏寒的名字醒来的,江与城听着不忍,抱着陌璃良久说不出话来。
小帆看着也着急,与城哥如果再这样伤心下去,说不定病情也会加重,可是陌璃小姐多可怜啊,竟和与城哥得了同样的病,而且还比与城哥发病更急,听秦医生的意思,好像时间都不多了。
小帆跑到楼梯口抹泪,哭得不像那个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经纪人小帆。
陌璃醒来已经是十二小时之后,在她记忆里这是她第三次晕倒了,前两次醒来都有苏寒陪在身边,但这一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医院,不过身边也有人苦苦守着他,那就是与城哥哥。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与城哥哥,我睡了多久了?”
江与城听见陌璃在说话,他知道陌璃醒了,然后他用手摸了一下陌璃的额头,发现陌璃的烧已经退了,他微笑着说:“睡了一天了,是不是饿坏了,我让小帆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陌璃想也没想就说道:“煎蛋面。”想到这样家常的东西,外面应该也没有卖的,这里满是英文的标示,他们应该是到国外了,所以她改口道,“一点清淡的东西吧。”
江与城愣了愣,小熙什么时候喜欢吃煎蛋面了,以前她不是最不喜欢吃面的吗,还是说这么多年,她的口味已经变了。
他们顾家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最不喜欢面食,小熙小时候就表现得很明显,她是坚决不会吃一口面食的,不论闻起来多么香。
“煎蛋面也可以的,我和秦医生是朋友,我让小帆去他们家煮一份就行了,不过可能要等久一点。”江与城看了一眼时间,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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