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露出一脸的悲痛欲绝,就好像死的人不是他之前还绝情的弃之敝履的女人,而是他珍爱的宝贝。
阿秀嘴角滑过一丝不屑:人都死了,再伤心后悔还有用吗?
随着大门的关合,那最后一点照在他脸上的光亮由长变细,最后也决然的离他而去。
身与心同时坠入到无底的黑暗,像被塞入了地下的坑洞,呼吸因为缺氧而变得困难。
手里握着薄薄的纸张,纸张的棱角锋利,割进手心的皮肉,似乎在时刻提醒着他,它的存在。
从寂静黄昏后,一直到月上柳梢头。
手术里的男人维持着那个倚墙的姿势连动都没动过,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雕像。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渐的逼近这间屋子。
直到大门被推开,他依然是置若罔闻。
“对不起,先生,我们要用手术室。”一个医生走进来,看着门边的男人说。
因为亲人或者朋友的死而伤心欲绝的人他见得多了,医院也已经破例让他在这里缅怀了一会,可是他依然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医生的话问出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垂着头,额前半长的发丝遮盖住了半张脸,让人无法窥探他此时的表情。
“先生。。。”
医生有些不奈,刚要伸手叫他一下,突然领子就被抓住,一只有力而强健的手狠狠的揪住了他,面前这张帅气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说出的话也似乎想将他生吞活剥了,“这个医院我买下了,她呆过的地方不准任何人玷污,明白吗?”
“买下?”医生虽然害怕他的粗鲁,但嘴角却扯出一丝轻蔑的嘲笑,a市的中心医院是本市最好最大的医院,要买下这里,那得有多丰厚的资产,岂是凭眼前这个人一句话说买就买的。
“用你这一辈子给我记住,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冷肖挥手将医生甩出大门,自己也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医生惊恐的瞪大眼睛,借着走廊里的灯光,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这张见报如家常便饭,身价厚到不可估量的,不是冷氏财团的总裁冷肖又是谁。
如果是他的话,别说是买下一座医院,就是买下整个a市也不无可能,他,他根本就没有在开玩笑。
“对不起,冷先生。”医生忍着酸疼的身体爬起来连连道歉。
冷肖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如帝王在跟臣子训话般将手里的死亡证明往他面前一展:“这个人是我的妻子,我想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医生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下午送过来抢救的那个孕妇竟然是堂堂冷少的老婆,他凑近一步仔细看了看说:“这是薜医生经手的,我并不清楚。”
“把那个姓薜的给我叫来。”
医生为难的说:“她已经下班了,不过我听说,手术刚一结束,就有人来要这女人。。不不,是冷夫人的尸体,薜医生不肯,他便大打出手,最后将尸体强行带走了。”
有人敢来医院抢尸体?
冷肖目光昏暗,眉峰微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