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门特异的本领,像冯奇的弹弓,那个叫魏风的会卸骨术,而那个周艺持的擅长各地方言,学哪样就像哪样,殷鸣扬最擅长的就是下毒和试毒了。只不过在我麾下,我从来没让他去下人的毒,他这本事倒从来没用出来过。
殷鸣扬试了试,抬起头,道:“都没事。”冯奇还不放心,又道:“真的没事么?”确切了方才将水倒入内室的大桶里,道:“楚帅,我来烧火,你慢慢洗。”
我道:“你怕我会被煮熟了不成?哈哈。”
东宫的设施十分齐全,连这澡池也修得十分完备。本来可以把热水放进地上挖的池中,不过冯奇说那种澡堂水是从上游流入,无法随时检测,只让我用澡桶洗。那澡桶下面生火将水烧热,人在里面洗澡,冯奇他们在四周守着,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在里面下毒。不过我洗澡时有九个大男人围着,实在让我有点难受。我胡乱洗了洗,擦干净身上,便爬出来穿衣服。给我预备的衣服十分齐全,从内到外都有,很是合身。
我穿好衣服,道:“你们也洗个澡吧。”这话他们倒听进去了,一路来帝都,别的还好,就是没地方洗澡。只是冯奇仍然不敢大意,仍然和我洗时一样,每次换一桶水,让殷鸣扬查看一番,确认没有毒了这才搓洗一阵。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搓洗的水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得有个人道:“楚休红将军在么?”这声音有点陌生,但又似乎曾经听到过。我怔了怔,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人,大声道:“我在。”
我还没有再说,冯奇他们八个一下冲了出去,连正浸在澡桶里的魏风也停止了搓洗,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我走出去,却见他们围着一个身着长袍的青年人。这人一脸惊恐,似是被冯奇他们吓着了。一见到我,他又惊又喜,道:“楚将军,是我啊!”
这人实在有点陌生。我道:“对不住,恕我眼拙,请问你是哪位啊?”
这人道:“虚心子!你还记得么?东平城里,你来找我师父要硫黄的。”
是虚心子!我猛然间想了起来,抢上前去,笑道:“是你啊,真认不出来了。”虚心子那时还是个少年人,梳着发髻,穿着法统的袍子,现在却只是穿着士人的服饰,确实看不出来。
冯奇却仍然毫不客气,上前道:“虚心先生,请抱歉,让我查查你身上有无暗器。”
虚心子倒并不在意,摊开双手道:“查吧。”冯奇在他周身上下查了查,对我道:“楚帅,他身上没有武器。”我心中暗笑,假如南武公子真要派人来刺杀我,派谁也不会派到虚心子头上。我道:“没事的,虚心真人,来,里面坐吧。”
虚心子脸上却有点尴尬,道:“楚将军,你也别叫我虚心子了,我已经还俗,现在叫陈虚心。”
我怔了怔,道:“那真清真人呢?”他师父真清子曾经给我一部《道德心经》,并且教给我修习读心术的方法。虽然我没能练成读心术,但偶尔一次成功的摄心术却救过我两次命了。我一直都想谢谢他,但只听说真清子到了五羊城,后来便没有下落,倒是虚心子又听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