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搏。
贵妃面色一沉,心里直道:完了,瞒不住了。
动弹不得的张恋舞微垂下眼帘,掩饰去眼底阴戾的幽光。
直直地盯着轻雲,司马淳表情阴晴不定。
而林忆薇秀美脸上始终一派清冷浅淡的神色,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仿佛视而不见。
片刻,墨炫收手的同时轻轻一扬,盖在张恋舞右手腕处的那方锦帕飘落地面,接着又掏出一方蓝色锦帕擦了擦手扔到地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在贵妃和张恋舞幽暗惊惶的怒视中,纵身跃回轻雲身边坐下,淡淡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众人心口:“张侧妃不是肠胃不适,而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张侧妃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是大喜事啊,怎么你不早点说?”轻雲一脸喜悦中带着余悸道:“本宫不是提醒过,有了身孕的人切记不可食用这道吉祥如意么?亏得淳王刚才及时阻止,否则一旦吃下去可怎生了得?”
“臣妾。。。。。。”
已经恢复自由的张恋舞抬起头,眼角余光瞥向一直漠然饮着杯中酒的人,略微有些苍白的双唇不停翕动,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字半句。
“无论张侧妃有多喜欢这道菜肴,也不能贪一时口快而伤及自个儿腹中的皇嗣才是,何况本宫说过已将那位老人家请到宫中,等张侧妃产下皇嗣,只要张侧妃说一声,本宫再请那位老人家做给张侧妃尝个够就是,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还有贵妃,说什么李太医已经诊治过张侧妃只是胃口不佳,这真是胃口不佳么?
至于李太医,贬去太医之职回乡颐养天年。”轻雲清泠道。
众人也是惊讶疑惑地看着贵妃三人。
墨炫的医术他们深信不疑,而九公主也言之有理,在如今皇嗣极少的情况下,张侧妃有了身孕对皇家对淳王来说都是好事,为什么张侧妃不但隐瞒不说,还要吃这有伤皇嗣的菜肴?
看贵妃和淳王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张侧妃有孕之事,他们脸上却无半点喜色,莫非此事另有蹊跷?
张子山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此时此刻贵妃和张恋舞已然反应过来,这小贱人分明已经知道了张恋舞有孕一事,所以才会借着此次宴会揭露出来,小贱人果然诡计多端。
同时贵妃恨恨地瞪了张恋舞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大计未成,如果不是因为张恋舞还有利用价值,她又怎会执意留下张恋舞腹中的孩子?又怎会答应张恋舞生下的孩子过继给忆薇,给张恋舞一笔不少的费用并且成全张恋舞和那个人?
没想到如今被小贱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妄想借机除去忠心于她的李太医,简直痴人说梦!
思及此处,贵妃起身跪在惠文帝的面前,语带恳求道:“禀皇上,李太医任职太医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说贬职就贬职?求皇上开恩,饶了李太医这一次吧。”
“李太医连肠胃不适和有了身孕都分不清楚,可见其医术已大不如前,若再留在太医院,万一误诊了哪位贵人,甚至开错药方伤及了父皇,后果谁能承担?”轻雲字字珠玑。
贵妃脸色一变再变,心头恨不得将轻雲千刀万剐:“想那李太医孑然一生,且又是先皇亲封的太医,如今几十年过去,突然将他贬职逐出太医院,他岂不是无依无靠?若是传扬出去,臣民们定会指责皇家苛待老臣。。。。。。”贵妃妄想以可怜和先皇留下心腹李太医。
“贵妃此言差矣。”轻雲脸上沉静如水,淡淡的语气中透着清肃:“宫中之人哪个不是金贵之躯,岂能出丝毫差错?而能任职太医院的太医自然也要医术精湛且仁心济人,李太医误诊险些伤了张侧妃腹中的皇嗣,父皇没将他革职查办已是法外开恩,又岂能再留他?父皇仁慈,念在他多年的苦劳份上,自会给他一笔足够养老的费用,如此他还会无依无靠么?”
“皇上。。。。。。”
“行了!”冷声打断贵妃未完的话语,惠文帝威严道:“传旨,即刻革去李太医太医之职,回乡颐养天年!”
冷逸躬身道:“奴才遵旨!”然后去往太医院。
圣旨已下,贵妃自知无力回天,只得悻悻然回到座位坐下,却偷偷瞪了轻雲一眼,妖媚眼底闪烁着森冷阴戾的幽光,长袖下的双手指甲深深潜入肉里也犹不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