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看着埋首批阅奏折的惠文帝,轻雲盈盈福身行礼:“九儿参见父皇,父皇万福!”
“九儿来了。”惠文帝闻声抬头,一脸慈爱地向轻雲招了招手:“坐到父皇身边来。”
见冷叔对自己点点头,接着不露痕迹地朝惠文帝努努嘴,轻雲明白父皇定是忙于政事又忘了用膳,于是回了冷叔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到惠文帝身边坐下,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父皇,我饿了。”
听了轻雲的话,惠文帝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还是心疼得不得了,立即吩咐冷逸赶快传膳。
“九儿出宫都没去尝尝望月楼的美食吗?”
“去啦。”轻雲没有隐瞒,司徒璟昱对父皇忠心当然会如实汇报她的行踪,但有关绝尘宫的事他答应她不会说:“我还去了五哥的‘锦玉斋’,又结识了两个好朋友。”
接过紫珂递来的锦盒,取出她精心雕刻的血玉挂在惠文帝腰间,墨炫说,血玉吸收了她的鲜血,只要佩戴血玉的人有危险,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有感应,然后又将另一块上好的暖玉给了冷叔。
前世,父皇葬入皇陵的那天,疼她若宝的冷叔也离她而去,司马淳说,冷叔与父皇主仆情深,所以自愿请旨为父皇守陵,她一直信以为真,直到临死前,才从林月媚口中得知,司马淳以她的性命要挟冷叔去守陵,又让人扮作流匪在半路杀了冷叔。
惠文帝与冷逸悄悄对望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着看向轻雲:“哦?”
“望月楼的美食虽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跟父皇和冷叔一起用膳,有家的味道。”
“那以后九儿可要天天来。”
餐桌上,三人有说有笑,和乐融融,饭后,轻雲陪着两人说了会儿话,然后协助惠文帝处理政务。
看着鬓角已添华发的惠文帝,轻雲心里很不好受,虽不明白以前父皇为何总要她参与政事,但她都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推脱了。
如今看着为了国泰民安日夜操劳的父皇,她决定为父皇分忧解劳,再不躲在父皇的羽翼下安享其成。
爱女终于肯参与政事了,惠文帝自是很高兴。
夜已深沉,星星点缀着浩瀚夜空,月光如水一洒而下,整个皇宫蒙上了一层朦朦银色。
服伺惠文帝安寝后,轻雲又叮嘱冷叔早点歇息,然后出了明德殿漫步在雕梁画栋的回廊间,月色幽幽,引人愁思怅惘。
紫珂为她披了件披风:“公主,夜里风凉,小心身体。”
蓝珏则小心翼翼地掌着灯在前面引路。
“翰林院?”抬头看着匾额上刚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轻雲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却见院内有微弱的烛光闪烁,不禁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谁还在里面?
示意紫珂和蓝珏留在门口,轻雲悄悄靠近御史们的工作之所,透过微开的窗栏望去,苏子涵正伏案疾书,摇曳烛火照在他脸上,轻洒了淡淡光晕。
苏子涵与龙影拿来的画像几乎没什么差别,丰姿奇秀,神韵独超,难怪冰莹谈到他总是一脸幸福。
悄然退了出来,走在回落霞宫路上的轻雲静静地想着心事,突然听到身旁的紫珂说了句,‘淳王金安。’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司马淳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呢?”
“没什么。”不露痕迹离开他的扶持,轻雲淡淡道:“天色已晚,大皇兄怎没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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