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年纪。若想争做人上人,便要有一定的中庸之术,锋芒太盛的人,下场往往很悲惨。若是以前,我可以在父皇面前适当展露才华,讨巧卖乖什么的,倒也能博个好前程,让母妃在后宫中好过一些。
可是,如今不同了,太子是宋濂,她的长子,我不能够让咸福宫那位死灰复燃!”
贺知章明白地道:“毕竟太子根基未稳,你如此放手一搏,尽快让朝中官员站队,也是想让你父皇重新考虑接替皇位的人选。”
宋玄便是晚上了两三年,若再过两三年,那太子的根基一旦盘根错节的稳固下来,他若再想扳倒这个长兄,便是要耗费更大的力气。
“知我者,莫过老师也。”宋玄落下最后一粒黑子,自愿毁去一切,把胜利拱手相让。
“你这是——”贺知章望着黑子死去一大片,皱眉地道:“你并不需要让为师……”
他的棋艺不差,有此母亲与舅舅,更何况还有个郭宇明指点,就算不能够胜他,战平的几率也是极大的!
刚才那一粒黑子,分明是自毁前程,愿意给白子让出一片光明。
宋玄瞳孔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慧光,嘴角似笑非笑,抛下棋子起身告辞,“学生告退了。”
看着平生最为满意的一位学生,身上丝毫没有皇族的跋扈,谦恭有礼的作揖离去,好半天贺知章才从棋盘中醒悟过来。
贺知章望着人远去的方向,目光晦暗不清起来,口中呢喃地道:“这孩子……”
此刻,他心中不知该是觉得欣慰,还是该觉得可怕!
不过,大魏的江山,星火将不灭!
宋玄出了神凤门,辛无命早已等候在马车旁:“殿下,请上马车。”
马车驱使上热闹的街道上,直往郊外一座庄园而去。
马车内。
“殿下,秦友天把一份书稿交给了钱太医,依属下看,必定是他交代其罪行的笔述,要不要属下……”辛无命声音听了下来,查看闭目养神的殿下,脸上是何神色。
辛无命的意思是,要不要半路上把秦友天给杀了,这样钱忠明手中的那份笔墨,便会呈到皇帝面前。
宋玄幽幽睁开双目,目光冰寒:“不必了,我母妃既然答应放过秦太医一家,做儿子岂能出尔反尔,陷母亲于不仁不义?只是钱忠明收了那份书稿,他往后的日子将不会太平。”
这便是等价交换——钱忠明既然拿自身的安宁,保了秦家的一路平安,那他接下来的便是宫中某些人的眼中钉!
“记得派些人盯紧钱忠明,他人死了不打紧,他手中那份供述可尤为重要!”宋玄冷冷嘱咐道。
“属下明白了。”
“还有,这派去保护郭大人的人,他们可都逐一到位了?”宋玄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皮有些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