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未央捏着帕子抵于鼻前,道:“周淑仪的项链可谓别致独特,珠质圆润,颜色艳丽,正好衬得整个人超凡脱俗,皇上见着了该是喜欢得紧。”
周思璇听见凤未央夸赞脖子处,那一串珊瑚红的项链,不免得意地道:“这是南海进贡的唯一一串珊瑚珠,皇后见我喜欢得紧,便把它赏给了我。”
唐友玲低头喝茶,一对如凝脂的玉滴耳坠在耳边俏皮晃动,对于周思璇炫耀皇后赏赐的之物,装作充耳不闻。
纪春华则安安静静地垂首,一边抚弄腰间的一个金丝鸳鸯香包,一边恭顺听着,半点宠妃骄纵的模样也无。
“皇后最是大方了,有好的东西都往各宫赏去,从不厚此薄彼。”凤未央双目含笑地看向另外两人,柔柔地道。
周思璇被凤未央这话堵得,面色也略微尴尬,附和道:“昭仪说的是,皇后娘娘从来是恩泽六宫,赏罚分明。”
凤未央起身,“我这出来许久了,身子骨已开始泛乏,就不陪诸位妹妹多坐了。”便招宫人抱上两个孩子,准备离去。
“恭送凤昭仪。”三人齐齐起身,恭送凤未央离去。
凤未央拐了弯,才放下手中的帕子,直喘气地道:“人心隔肚皮,这样跟她们隔着肚皮聊天,也委实够累的了。”
蕊心建议道:“小姐,往后还是少接触她们吧。”
“蕊心,你先把两个孩子带回紫兰殿,辛月则陪我多走上半圈再回去。”凤未央朝蕊心吩咐道,便让辛月搀扶着自己往假山那边行去。
“小姐可是闻见她们身上气味的不妥了?”辛月悄声问着。
凤未央点了点头,想起周思璇对那串珊瑚珠得意的模样,不觉得冷笑地道,“后宫诸女子,凡事侍寝过的无一例外,都暂时不会有身孕。”
起码,宋濂、宋徽两位皇子得先长大成人,有恃无恐后,顾来仪才会放任后宫女子孕育孩子。
“那咱们三皇子,不就成了皇后眼中钉肉中刺了吗?”辛月堪忧地道。
凤未央停下来,双手捧着圆滚滚地肚子,道:“所以,这是一场漫长的拉力赛,我唯有够强大,才能护住身后的孩子们。只是,我此刻还不能够太激进,因为浩儿还小,不足以抗衡他前面的两位皇兄。”
“那小姐是放任皇后这么做了?”辛月扶着凤未央继续往前走,问。
凤未央笑了笑,“左右是皇后与她们过不去,与我何干?”她可没这么大的善心,提醒她们一二。
后宫的女子向来自顾自的,犯不着为了帮她人,而给自己无故树敌。
不过,顾来仪敢把那串珊瑚珠项链赏出去,也自是不怕日后被查起。这是一条南海进贡的项链,她只是随手赏出去,也不知里头含有麝香,顶多算得上不知者无罪。
唐友玲身上虽没佩戴有可疑之物,可她是最不忌口的一个妃嫔,她经常得长乐宫赏赐下来的糕点甜羹,吃得气色红润异常,但医书上有一词叫做‘宫寒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