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在喜莲拉了臣妾一把,否则后果不堪。”说着,便捏着帕子泫然欲泣地继续道,“皇上,臣妾母子不愿离开您,您可得好好赏一赏喜莲,若不是她,臣妾此时哪里还能靠在您的怀里?”
宋毅嘴角斜斜一扬,一抹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冷的笑意荡出,随后便扶起宓妃的双肩,与她对视地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赏她一样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宓妃心中一怔,只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已听见怀帝把喜莲唤了进来。
“喜莲,可是你在梅园救了你家娘娘?”宋毅含笑而问。
喜莲被问得有些莫名,微微抬头看一看自家娘娘,便看见宓妃脸上的答案,立刻躬身回答:“回皇上话,是的。”
宓妃此刻是骑虎难下,她是知道当时有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拉了她一把,回宫后只顾着发难当时随行的宫人,哪里有心思记起那个趁乱离去的小宫女。反正是丰厚的帝赏,还不如由喜莲顶上去,待有机会宓妃再寻到那名小宫女,好好赏她一回便是。
“抬起头来。”宋毅突然这么吩咐道,宓妃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正想借着腹痛推挡下去,可怀帝已先她一步开腔,“姿色不错,酌喜莲护主有功,特纳为莲才人,今夜于温室殿侍寝。”
外头的赵皓听见里头的诰封,赶紧唤人着手去准备,而里头的喜莲则是又惊又喜,赶紧磕头谢恩,“谢主隆恩。”
宋毅一双弯弯的笑眸看向身侧身子僵硬的宓妃,道:“别谢朕,莲才人要谢便谢宓妃。”
喜莲喜极而泣,对宓妃又是叩头拜谢,“嫔妾谢娘娘恩典。”改口真快,不在自称奴婢而是嫔妾,宓妃恨得指甲陷入肉里,深觉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起来吧,”宓妃脸色极为不好,转而对怀帝道:“皇上,臣妾身子乏了。”
宋毅点了点头,这时候外头把宓妃的药传了进来,怀帝表示要看她喝了药才离去。凤未央也被怀帝召了进来,却赫然发现她脸上殷红的五指印,褐色的星眸子沉了一沉。
“皇上,您是要离去了吗?”听闻怀帝要走,阿悄赶紧端着茶前来,屋子里一时茶香飘逸,直盖过宓妃碗中的药。
“没呢,朕等你阿姐喝了药才走。”宋毅明媚笑道。
宓妃见怀帝这样体贴,心中的阴霾暂时被压制下去,索性大胆兼撒娇地道:“皇上,不如您喂臣妾喝药吧?”宓妃拉住怀帝的衣角,模样楚楚可怜到让人想张嘴咬一口。
“好,朕依你。”宋毅便重新坐下来,命凤未央去把药端来。
阿悄这个小姑娘看得痴迷了,直觉怀帝温柔体贴又多情,容貌又生得好看,笑容如冬日历的阳光,简直是把她的魂儿给勾去了。若日后她成为他的妃子,他会不会也如同今日对阿姐一般,对她呢?
正在阿悄陷入沉思幻想时,没注意到一声“哐当”,只感觉到一股灼热从衣服外传来,她才跳起来喊到:“啊——好烫好烫!”
“大胆,居然敢泼了本宫的药!!!”宓妃朝外头正快步来的张盛德使了个眼色,正愁着没机会泄心口的一团气,而且也趁此机会除掉怀帝身边的这个小美人。
张盛德赶紧让身后两名小太监上去把凤未央摁住,哪知怀帝却淡淡地开口了,“央儿,怎么回事?不好好给宓妃一个合理解释,朕今日也护不住你!”此话一出,便知这个央儿在怀帝心中的地位,谁还敢上前拘人。
可这个阿悄听不出个中意味,只是赤目怒道:“杀了她,杀了这个贱婢!不仅冲撞了宓妃娘娘,还烫伤了本姑娘!”说着,还一脸委屈的挽起袖子,让怀帝看她那被烫红的玉臂,“皇上,您看……”
“你干什么,还不快放下?”宓妃黑沉着一张脸,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怎好随意撩衣给男人看?还敢自称本姑娘,简直是不知人情世故!
所有人都在心中道这个阿悄姑娘真蠢,包括凤未央在内。皇上还没发话说要处置凤未央,她倒是越矩的发号施令,刚刚宋毅还说德言容功,眼下这个阿悄是全犯了!
阿悄扁着嘴,怏怏不悦地垂下手,而喜莲则上前帮她把袖口放下,吩咐人上来把一身狼狈的阿悄带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并请太医前来上药,还问宓妃与皇上可否受惊等等。
以前这些事便是喜莲做的,可眼下这番举措,落到宓妃眼里倒是刺痛得很,只觉得喜莲完全在拿自己当承香殿的主人,处理事情条理不紊,以便获得怀帝的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