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脸涨得通红。
王二爷是个商队老大自然知道孙猴在自责,忙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儿,如今这光景只求把损失降到最小了!王二爷思索了一会儿,便回头对着坐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宋河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把货物拿走吧,只求你别伤害我们的性命,你的小弟们呢,叫他们来搬东西吧!”
宋河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那大刀一扔撒泼似的吼起来:“说你这老头儿,怎听不懂人话,洒家不是来打劫的,大爷的,洒家来送你们下山!”说完跺了跺脚,又朝着手上吐了口吐沫正不知道往哪儿甩呢,最后还是抹了一把脸,气呼呼地又坐了下来。
王二爷被这傲娇的土匪给震住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可真是奇了!一个土匪不打劫当起了保镖,这不是笑话吗?
阿染掀起车帘往外看了许久,大致听了个一二正迷糊呢,瞧着王戈往后看了看,正瞧着她探头看看来,忙招呼他过来,道:“王戈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染你别出来,外面风大着呢。”王戈瞧着前面争论不休的几个人,小声道,“有个奇怪的大汉非要护送我们下山,我看他的样子凶神恶煞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前看,正瞅着那个大汉扔了那把大刀朝着王二爷夫妇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场面震撼得把一众连带孙猴在内的一群人都惊了。
王戈和阿染莫名其妙地对看了一眼。
最后宋河跟着队伍下山的时候,甚是殷勤,拎包拿水,一个人扛了五个行李。阳光下,宋河笑眯眯地,感觉人生又充满了活力,他买着外八字步跟着一头拖着五个行李的骡子并排而走,认识笑容满面。
孙猴朝着一旁的兄弟挤挤眼:“这宋河是不是吃错药了?”
“谁知道呢?”那人伸了伸懒腰,“不过我们这行李可是轻松多了,有了宋河这个劳动力,我们的脚程就要加快了。”
孙猴冷笑一声:“知道无事献殷勤是什么吗?”
“什么?”
“非奸即盗。”
他们信了他宋河。他孙猴可不信宋河这么好心,竟然好到帮着商队搬着行李?
孙猴有个表哥也是个趟子手,当年途径陇山就是栽在了这虎背熊腰的宋河手里,他表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丢下主顾和一车货物落跑之后没少投靠孙猴,说起陇山的事儿来,更是悔不该当初。
既然宋河常年打家劫舍,害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会一朝就变好?光是他盯着钱袋子时候那见钱眼开的模样,如今又遇上王二爷这些心善的人儿,柿子专挑软的捏的,他宋河真是做了一笔好买卖!
这过陇山还有一天的时间,他就不信这宋河露不出一点儿马脚来!
孙猴使劲儿灌了口酒,把酒葫一把丢开,扒着马背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