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出了事儿自然狠心了。公子且在我这里说说,传出去了怕是对公子不好。”
虽曹老儿的话是好意,可云朗的性子却执拗的很。
他只身一人出了城门,打听到城外不远处的难民营。
云朗一脚走还未进去,入目的便是简陋破旧的破庙和支着几个不能遮风挡雨的窝棚,几百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或坐或卧地挤在一处。
即便晴天,空气中仍然有如雾般的腥臭,味呻吟声四起。
云朗看见他的时候,正给一个老妇人喂完一碗清痢疾的汤药。
那个小男孩就这么拿着一个破碗从他面前走过去,不卑不亢,也才十岁大,等到停顿下来,便是怀里抱着一个仍在襁褓中的孩子喂米粥,孩子瘦得可怜,裹着一层麻布,便是如此一般缩在角落里,可那双坚毅的眼神却叫人忘不了。
他说他姓霍,叫霍枭。
这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云朗很喜欢他。他有心让这孩子继承他的医术,教了他辨药,教了他医理。霍枭展现出来的独特天赋叫云朗也为之吃惊,他成了云朗的骄傲。
可也正是这个骄傲,让云朗被困在沧雪城五年……
阳光洒在云朗的眸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才一宿就困成这样,眼皮子耷拉着,伸手揉了揉眼睛,视线也似乎模糊了许多。
“师父!”
似乎有人在叫他?云朗自嘲地笑笑,抬手扣了扣耳朵。哎,幻听,一定是幻听!
“师父,你没事吧?”
云朗整个人一惊,猛然醒了。
这并不是幻听,而是面前这个裹着暖融融的袄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女孩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呢!
云朗脸色一沉:“阿染,你来这里干什么?针灸晚上才能开始。”
阿染道:“我不是来针灸的,今天休沐,正巧来看看您,师父……”
“谁是你师父!”云朗朝阿染一瞪眼,若是平常那些个人,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可偏偏自己拿这姑娘没辙!她头上顶着林慕白的光环,后面还有萧家撑腰,惹不起,躲得起吧!
说着,他转头就要走,见着阿染要跟上,忙回头威胁道:“你别跟着我叫我师父,否则我毒哑你!”
阿染听了一哆嗦,可还是亦步亦趋地走着:“师父,我是真心诚意地要学医术的,您就收了我吧,日后学成了我一定好好地孝顺你的!”
“我云朗从来不收徒弟,你没听过吗?我觉得不需要再说第二遍了!”
阿染眼珠子一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忙笑眯眯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也是人定的,人为什么不能改呢?”
云朗心里直哼哼,被阿染缠得紧了,面上却是一笑:“好啊,别说我云朗不给你机会,你若能解了少城主萧阅身上的毒,我就收你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