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说实在偷看萧阅吗?哎呀,羞死人了!一面又在心里腹诽:这谢曜是狐狸做的,他每次出现都要跟她作对是吗?
萧阅有心放她一马,打圆场温润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你何必逗她?放她回去吧,这个时候四空书院该下学了,或许是正巧路过的?”
“这么凑巧?呵呵,不是逗她,只不过……”谢曜眯眼一抿嘴,这丫头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谢曜是什么人,估计家里的嬷嬷都清楚得很,人俊声甜,哄人也是一套一套的。他倒是不介意多勾搭一下这个看起来无害又好玩的小姑娘,忽地朗声道,“喂,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阿染被他一叫,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眸子,被他看得一愣,倒是觉得这少年长得出奇的好看,可是却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又低下头去,他似乎都不记得她了!那样也好,毕竟,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实在不怎么美好。
见阿染不回答他,谢曜撇嘴,只当她不好意思,眼神一扫就看到了篮子里面的水梨,晶莹透亮,明显刚刚洗过的。
因为只有一个,显得特别的醒目。
谢曜伸手就要去拿,等到那水晶一样的梨子被他拿在手里,阿染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这一声一出来,两个少年都看了她一眼。
萧阅是同情,谢曜则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小丫头带着梨不会是小厨房偷的吧?”
“才不是!”她才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就算个子矮,她也要把梨抢过来,可想而知只是徒劳。
阿染气的脸红红的,眉毛皱在一块儿,就像他家的小花。
小花是他家的哈巴狗,生气的时候,嘟着嘴巴,一摇一摆的尾巴,缩在角落里面,委屈的样子。谢曜没来由觉得好笑。
萧阅无奈地耸耸肩,他这个表哥说着和他亲密无间,便也是知道他个性的,有个小打小闹倒也平常,倒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第一次亲眼看他逗一个小姑娘,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毕竟,萧阅的家教在那里,他刚要出声阻止,便看到阿染盯着谢曜手中即将入口的水梨,急得原地打转,然后道:“那个、那个不是给你吃的!”
谢曜动作一顿,很显然没有听过这么直白拒绝的话,脸色一白。
毕竟在谢家,每个人都把他当宝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当然,还因为他芝兰玉树一般的容貌,虽然他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不是给我的?”谢曜尴尬地回首看了看萧阅,对方低着头,肩膀却在打颤,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第一次见表哥吃瘪,萧阅对这个老人面前的“老油条”难免有些……于是,他忍俊不禁了。
谢曜脸色一黑,沉声道:“不是给我吃的,那是给谁吃的?”
阿染瞅了瞅萧阅,她刚才沉默间就在心里酝酿了一大片话,此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脱口而出:“小哥……”额,阿染话锋忙一转,“那个,少城主马上要和金刀门门主的儿子比试了,我见他天天在这里练武,很是辛苦,因此求了小厨房的尹葵姐姐给少城主准备的。”
“原来你也希望萧阅赢得这次比赛?”
这比试荒唐至极,谢曜老早就听说了,他家老妖婆催着他来沧雪城看看这个少年老成的表弟。
他原本早来,可闫伯说萧阅不在无双台,他便知道他又来此处了。从小的时候开始,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是一大片靠近骑射园的空地,周围树木葱茏,里面看起宽敞,可是内里却又十分隐蔽。
阿染听了谢曜的话,觉得很奇怪:“当然了,少城主赢了,我们沧雪城的人脸上都有光!”难道不是吗?为什么谢曜会这么奇怪的问她呢?
其实,就连萧阅也是这么想的。他赢了比试,便给沧雪城赢了面子。
谢曜把玩着手中的水梨,一脸不屑:“当然不是……”
萧阅不语,只是眉头一缩。
谢曜看了看一脸好奇的阿染,对着自家表弟继续道:“就算我不是沧雪城的人,也明白萧伯伯并不是一个争取个人利益的人,他会希望你赢得比赛吗?”
“金刀门门主姜凡,那可是江湖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若是你后日赢了他的宝贝儿子姜问天,沧雪城和金刀门便会结下暗梁,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其心必诛,且不管姜问天功夫如何,你萧阅便不能赢。”
萧展是什么人,萧阅比谢曜更加清楚。父亲那样的人,几乎将生死置之度外,似乎除了他娘,他最为关心的是武林太平,反而称霸江湖这类的雄心壮志,他是没有的。可惜,他娘早就死了,因此萧展的每一个举动都有些超然物外。所以,沧雪城萧展在金舌头的语录上会有“世外公子”之称,这也并非空穴来风。
不得不说,谢曜的话让他没来由心里一空。
他想赢,不止想赢,还想赢得风风光光,还想让父亲刮目相看。
只有阿染不解:“那照你这么说,少城主还不能赢?”
谢曜给了呆呆的阿染一个“毛栗子”,循循善诱道:“非但不能赢,还不能输得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