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宿的舞而体力不支,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谁知他闻言竟然抚掌大笑:“可惜,这曹管家心肝脾肺肾因为日夜操劳都不怎么样,不然可以跳上三天三夜,岂不是更妙。”
那也不过是他新研制的毒药,名曰忘形,可以控制人的精神,达到混乱精神的地步。
当然,除了城主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反而因此,众人对他避如蛇蝎,唯恐他下个目标就是自己。
沧雪城中有三不,其一,便是不吃云朗之食。
芍药思绪回档,此时再看面前的男子,警惕性地又问了一句:“师叔,师父说,这三日断肠草只有你最了解,你到底救不救人?”
谁知男子凝眉忽道:“这下药才没两天,怎么就提前发作了?”
“啊?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这毒是你下的吧?”芍药傻眼了。万万没想到,罪魁祸首就在面前,而且他的脸色好像还不错,说好的愧疚感呢!
气人师叔云朗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反乐道:“我说师侄,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们不吃我给的东西,难道还不许别人吃吗?我看着小丫头好玩的紧,一个激动就给她下了毒,不过这么快毒发还真是没有想到,有点让人期待呀!”
这是奇人?分明是气人!
师叔,你脑子有病吧!毒发让人期待还真是只有你说的出来!芍药心中腹诽,想起来师父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云朗是个鬼才。”
哪里是鬼才!分明是是鬼,才对吧!悬壶济世根本跟他没有关系!可偏偏,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一个弱小的生命,她只能默默地忍了。
芍药硬着头皮,央道:“师叔,正好,快随我去救人吧!”
”我?我为什么要去救她?她与我非亲非故,自己不知道避嫌吃了我的东西,到头来还要怪我喽?“
不怪你怪谁?芍药脸色一黑。
云朗摸了摸那满是胡渣的下巴,轻飘飘来了一句”不救”。
芍药费尽了口舌都没有劝动这位脾性古怪的师叔,一转头,云朗早就施展轻功飘远了。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见死不救为医者大忌,她对这位师叔的好感真是直线下降。
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蹲在地上,开始想办法,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可是就是冷静不下来。
难道小女孩没救了吗?师父和其他两个师伯都不在,唯一能够救人的又不救,她也是没有办法……
云朗刚飞出去不远,他心中对着那女孩子中毒之事并非没有牵挂,可是他一生下毒太多,反而麻木了,死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他开始想着去酒庐是喝女儿红还是红高粱。他还没有在脑海中商量出个万全之策,就被人截住了。
竹林沙沙作响,风吹竹动,人不动。
细小的竹枝上站着一位老人。那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云朗,远远地拱手道:“云贤弟,好久不见。”
“好巧。”云朗也拱手道。
老人正是萧阅身边的闫伯,此时闻言便道:“不巧,我就是专门来拦你的。”
云朗无语。须臾,他道:“什么意思?”
“那个小女孩,阁下还请高抬贵手,救她一命。”刚才还是贤弟,现在就变成阁下,听出来了,这是在恭维他。
云朗皱眉:“这是谁的意思?”
闫伯道:“是少城主的意思,也是沧雪城的意思。平日里阁下就算再怎么下毒,都跟我们无关,可是这个小女孩的命,少城主还另有多用,阁下在此时横插一脚,未免有失妥帖。”
“这个小女孩有何特别?”
闫伯笑道:“告诉阁下也无妨,你知道五年前烟崖一役?”
“相思楼逼近中原,胁迫四大派,林大侠舍身为人。此等大事,自然听说过。只不过这跟那小女孩有何关系?那女孩也不过那么丁点儿大,当年林大侠殒命之时,她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闫伯叹道:“阁下真知灼见,如此一说,确实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阁下可知,那小女孩是遗腹子,今年刚满五岁。”
云朗闻言,一怔:“你是说,她是林慕白林大侠的女儿?”
“如果,这都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那么她家窖藏之中,那些刻有慕白之名讳的各种酒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当年在江湖上,林慕白可为当世豪杰,唯有一嗜好便是酒。不光喝酒品酒,他还会酿酒。好酒之徒酿之新酒,自然担得起好酒。因此,酒仙醉剑林慕白之名闻名遐迩。
他酿酒之后会还在每个酒坛坛口刻上自己的名字,以此分开自己的酿酒和别人家的酒。
云朗自己也好酒,却没有林慕白这么高的境界。他只会品酒,尝着酒里面的各般滋味儿,最想喝的是酒仙所酿的酒。
只是可惜,五年前林慕白葬身崖底,对他来说,此生已成了一件憾事。
如今,乍听到林慕白有后人存活于世,云朗心中竟然有种翻江倒海之感。
萧阅故意让闫伯来拦着他,又告诉他那个小女孩的身世,似乎必然料到他嗜酒如命,这个少城主,小小年纪算无遗漏,怕是以后不得了。
唉,这个烂摊子,他自己作得,是收拾也得收拾,不收拾也得收拾了!
这边,闫伯见这云朗神色几经变换,知道此事已经成,便不做停留。他挥一挥衣袖,腾空而去,不多时已经移出百米,可见武功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