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慕登基那日,由梅青装扮成清欢的模样出现在登基大典上,然后由夏暮和苏嬷嬷暗中在崇德殿外引火吸引那些侍卫的注意力,然后我和清欢假扮成宫女和太监,带着宝儿假传凌潇慕的旨意去崇德殿寻找东西,然后再从密道逃出。”
他紧蹙眉头说道:“自从出宫以后,清欢总在担忧着那些人的安危,我只好劝她那些都是她的人,凌潇慕看在兄妹之情上,也会放过他们一马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凌潇慕为了要将她迫出来,宁可选择不择手段。凌迟处死,那该受多少罪啊,清欢为了她们一定会回去的。”
简墨漓深深吸了口气,捏了捏拳,石宝低声说道:“不错,主子与梅青姑娘还有苏嬷嬷,还有那个叫夏暮的姑娘,感情都极深,就算只用其中一个人来威胁她,她也一定会去的。可是她若一旦回去,只怕凌潇慕是再也不会放过她的。”
简墨漓淡淡说道:“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云落皱眉道:“可是通告贴遍了全城四处,她迟早会知道的。”
简墨漓说道:“那就继续走水路,横州是我的地界,凌潇慕没那胆子将通告贴到横州去。”
云落沉默了一阵,才轻声说道:“可是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她日后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伤心难过。”
简墨漓沉着脸说道:“那也总比现在回去送死强。”
他一转脸看见凌清欢拉着宝儿正在朝这边走,淡声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任何人在她面前不许再提起这件事情,吃了饭我们立即上路。”
没有人再提这件京城即将要发生的大事,所以凌清欢丝毫不知道,她最最在意的、犹如亲人般的那些人,在那一日究竟都遭受了多么大的痛楚,死不瞑目。
华明轶曾经劝说过凌潇慕,这些人不如留下来,日后也好做一个拿捏凌清欢的把柄,杀了的话,凌清欢就再无所顾忌了。
凌潇慕却冷笑反问:“你口口声声说她多么在意这些人,可是法场上她们遭受了这么重的酷刑,哀嚎了几天几夜才死去,却也不见她回来救他们,说明这些人在她的心目中根本没有半分重量。既然如此,留着他们还做什么?”
华明轶无言以对。
第二日便从漳州传来漳州督军府衙被人纵火、以及督军统领李焕被两个陌生人行刺,连头颅都被高高挂起在督军府衙额匾上的消息。
彼时凌潇慕震惊、震怒到了极点。
李焕是他多年来隐藏的一颗棋子,暗中操练水军,在行军布阵上帮了他许多,而且替他镇守漳州要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如今李焕一死,想要再找到一个能代替他的大将,着实难上加难了。
而且刺杀李焕的刺客究竟是谁,谁都不知道。
李冰晴跪在凌潇慕的崇德殿外不住哭泣,哀求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如今已身为贵妃的李冰晴,想必最近恩宠不断,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
凌潇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说道:“爱妃如今怀有身孕,切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父亲的大仇,朕必定会亲手给你报的,你只管放心养胎便是。”
凌潇慕命令全国范围通缉寻找那两名刺客,即便翻遍每寸土地来,也要将他们以及凌清欢都找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凌清欢和简墨漓他们,已经到了横州的地带。
这是凌清欢第一次到横州。
横州地处偏僻,气候寒冷,即便是六月的天气,横州的气温比起刚刚离开的漳州来,更要凉爽许多。
进入横州地界,这里原本就是月朝国的旧地,民风相对淳朴,而且这里因为是武成王简轻扬和大将萧高弥在镇守,所以但凡见到的兵士,穿着仍是月朝国的旧式兵袍。
凌潇慕即便对横州这些旧党心怀忌惮,但他如今根基不稳,暂时还不敢对横州动手。
横州有一座行宫,原来是慕太后每年回来进行祭奠祖先时落脚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常驻的宫殿。
进入横州以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再易容,只不过简墨漓不想引人瞩目,头上戴了一个斗笠,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
进入横州后,简墨漓的眸中就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果然老三他们将这里这里的很好。就算自己这次真的身死,也能放下心了。
行宫前驻守了大量的兵士,石宝首先走上前对门口侍卫说道:“这位侍卫大哥,在下想求见萧高弥萧将军,可否代为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