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来。
风声响动,屋中陡然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于此同时,秦卓峰贴地滚进房来,双手连扬之下,四枚毒针接连出手,带起尖锐刺耳的破空微响,直奔四个敌人的咽喉要害而去,一块小石子却是呼啸着打在了乃刺吾哑穴之上,以免他陡然惊呼,露了众人行迹。
平章果来和手下的三个卫士陡然间双目一黑,愕然间伸手方才摸到腰侧的刀柄,却觉得咽喉一刺,巨疼之下,紧接着脑中一片难以抑制的眩晕,喉咙中格格轻响,却是发不出呼救之声,尽皆软到在地。
朱权徐瑛得秦卓峰吩咐,早已手持火刀火石在手,以着方才所见到的烛火位置而去摸索,迅即点燃了四盏烛火。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平章果来等四个敌人尽皆扭曲着手足,倒在地上,满是怨毒的瞪视着自己,面色乌青,挣扎几下后,终于不再动弹。
此时的屋外高处巡哨的两个元军卫士,方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大堂一侧,烛火照耀的窗户上,依旧是五个人影肃立,便也浑不在意,依旧来回巡视。已然不知此时堂中自平章果来以下的四个人已然尸横就地。
朱权眼见果来等数人的凄惨死状,不由得皱了皱眉。
秦卓峰哼了一声,冷冷道:“乱世江湖,可没有多少切磋武艺的机会,老夫对付这些残杀我汉人百姓的蒙古鞑子,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
朱权闻言点了点头,忖道:怪不得来到这个这个古代后,所见到的中国武术,尽皆是骇人听闻的手段,远超数百年后人的想象。后世社会因为枪械等武器的大规模使用,致使武术变成了强身健体的手段,甚至是表演,至多在规则的极大限制下,比赛而已。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武功高低就决定了生死。一个是为了爱好,一个是为了生存,目的已然截然不同,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乃刺吾陡然间见到数个身穿身穿黑衣的汉子,鬼魅般潜进屋来,呼吸间已然杀死果来等四人,险些吓得晕厥过去,身形一软便要坐倒,手臂一紧,已然给一只铁钳般的手臂拉住,转头看到了蒋贤的容貌,惊疑不定中,带了两分喜悦,想要说话,一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
蒋贤伸手做了个悄声的手势,待乃刺吾情绪略微稳定,伸手去解他穴道,却是丝毫没有作用,不由得心中一凛,只得请秦卓峰出手解了乃刺吾被制的哑穴。
秦卓峰手指尸横就地的平章果来,低声对乃刺吾说道,你假装这果来审问自己,声音放得低些,不可给屋外的元军察觉,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朱权等三人换上那三个卫士的衣甲。
乃刺吾虽不知秦卓峰的身份,但看到他那不可抗拒的眼神,也只得装模做样,含混不清的学着果来的口气怒道:“你究竟是何人,是何部族的牧民?”一面又以自己的腔调回答着,一人假扮两人说话,竟是演起了双簧戏来。
朱权,徐瑛,一面取下两个卫士的衣甲换上,一面强忍笑意,看着乃刺吾滑稽的双簧表演。
蒋贤武功精强,位高权重,此时眼见秦卓峰的手段,也是大为叹服,忖道:这老鬼武功高绝倒也罢了,做此等极险之事,竟是驾轻就熟,滴水不漏,竟似比我锦衣卫还精通此道一般,不知以前是做什么行当的。一面这样想,一面快手快脚的换过了打扮。他却是有所不知,秦卓峰昔日在陈友谅手下,做的便是刺杀元军要害人物,配合义军作战的勾当,对这些门道自是游刃有余。
朱权俯身走到果来尸身前,探手入怀,摸索之下,果然掏出了三只令箭,不由得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