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好人,唱红脸了。说着话,目光瞟了瞟一旁站立的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
朱权心中也是微微凛然,心忖道:看来元帅是有意杀鸡给猴看,意在警醒于我,莫要在军中犯了军规。心中这样想,却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一旁愁眉苦脸的常茂,口中道:“请元帅准常将军戴罪立功。”
燕王朱棣随军远行以来,耳濡目染之下,也深知军令乃是大军出战,甚至于关乎生死的基本保障,便也躬身请冯胜留下常茂,常升一命。
帐中诸将,尽皆是大明王朝卫境戍边的骁将,哪一个麾下没有上万的精兵?此时眼见开国元勋,威震漠北的常遇春元帅的儿子常茂兄弟二人,此时也是命悬一线,心中都不禁惴惴,一起躬身,为其二人求情。
冯胜本无意取他二人性命,此时正好就阶下台,哼了一声,冷冷道:“小命留下,活罪不免。将他二人押出军帐,重重责打二十军棍。”
正在此时,朱权身侧的蓝玉出列躬身道:“末将蓝玉,请大帅允许末将在帅帐中,亲自行刑。”
朱权心中好笑,心道:这个当舅舅的还当真护短。
冯胜心知蓝玉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如此要求,定非徇私,便点了点头。
常,给亲兵拖到在地,心中却是暗喜,心道:还是舅舅知道疼我。一转念又忖道:舅舅既然怕别人打坏了我,如何不在帐外行刑,却要当着冯胜这个老儿呢?
蓝玉接过亲兵手中的棍棒,朝着常茂给褪去裤子的白屁股,狠狠就是一记猛抽,只听得常茂低嚎一声,鲜血飞溅中,屁股已然是皮开肉绽,显见得蓝玉这一棍子乃是下了狠手,却没有丝毫留情。
蓝玉长年习武,何等的手劲?饶是常茂皮粗肉厚,健壮若熊,十余棍子下去,也疼得晕厥了过去。
帐中众人耳中传来那棍棒及肉的“噗噗”闷响,都是忍不住骇然变色。
待得打完了常茂,蓝玉又拎起鲜血淋漓的棍棒如法炮制了常升。行刑完毕,常家兄弟已是昏死了过去。蓝玉面不改色的躬身向冯胜复命,退回了队列中。
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忍不住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心道:蓝玉这小子当真是个狠角色,自己的外甥也下死手整治,真不知道蒙古人落在他手里是如何一个惨法?
冯胜眼见蓝玉如此狠辣,回想起此次远征,跟随自己自应天而来的那三千士卒军纪整肃,不由得微微颔首,心忖道:此次大军远征,凶险异常,看来当初请陛下调蓝玉为先锋将军是对了。
待亲兵将常家兄弟抗出帅帐送回营区医治,冯胜看了看两旁肃立的众人,突然微笑道:“众位还未曾用饭吧?”说到这里,也不待众人回答,吩咐亲兵准备吃食,然后站起身来,转身指着悬挂的羊皮地图,接道:“今日众军齐集,便说说此次北征该当如何一个打法?”
众将围拢到地图前凝神观看起来,朱权眼见那张辽东地图上标注的城市中,最北面往上的一个,便是名为“庆州”,心忖道:看来此时的辽东地区,远不及后世的繁荣,只怕还没有人口众多的大城市。
冯胜见众人沉默不语,沉声接道:“今日接斥候所报,北元太尉纳哈楚,轻率十五万轻骑,驻扎于松花江以北,辽东金山附近。他麾下的猛将平章果来,率三万士卒,于庆州连日筑城,其子海里溪,率两万精锐轻骑,游弋于庆州城外,以为策应。”
傅友德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庆州以北有否适宜筑城的所在?”
冯胜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转头眼见燕王,宁王一脸不解之色,便微笑着解释道:“此次咱们大军远征,敌人却未必只有北元太尉纳哈楚一部二十余万,须得防备元庭自后偷袭才是。”说着话,手指了指地图西北部一片,接道:“蒙古鞑子在漠北尚有二十余万之众,若是咱们大军一压而上,过了庆州后,再无险要之城池可以据守,若是漠北的蒙古鞑子断了咱们大军后路,那便危险之极了。所以此次远征,切不能轻敌猛进,给纳哈楚牵着鼻子打,须得稳扎稳打,挑选地形险要之处,构筑坚城,囤积咱们二十万大军和数十万民夫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