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物事穿过了伞面,落于地上。
朱权此时低头看去,却见落地的物事圆滚滚,红通通,竟似乎是糖葫芦上的果子,忍不住奇怪,不明所以。
徐瑛刚才以伞遮挡这飞速射来的“暗器”之时,手腕一振,心中一凛,深知出手暗袭的人武功高强,不在自己之下。最令她心寒的却还不是对方的武功,而是对方那暗藏阴柔之力的内力,自成一派,象极了喝朱权初识得那夜,设计布局捉拿自己的锦衣卫赵姓汉子。抬头朝暗器来路看去,却见行人涌动,熙来攘往,路人都对发觉刚才事浑然不觉。
徐瑛那日被对方设谋暗算,给带到锦衣卫诏狱关押,虽还不知蒋贤的真实身份,但也知此人阴狠狡诈,多半在锦衣卫中身处高位,极不好对付,眼见刚才袭击自己二人很可能便是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心忖道:难道他已然发觉了这傻小子的身份不成?
朱权一皱眉,正想说话。却见徐瑛伸手轻拉他衣袖,低声冷冷道:“快走,回去再说。”
此时凌萱所乘的小舟已然缓缓驶入桥下,她不会武功,自然难以看出刚才的情形,眼见那身穿淡黄衣衫,容貌极美的女子一挥手竟将自己的伞开了几个“天窗”,心中恼怒,正想呵斥间,却见朱权竟然对近在咫尺的自己视若无睹,心中却是空落落的,幽怨大起,摇手示意船家将小船停泊在了桥洞之下,不愿再和朱权,徐瑛二人见面了。
徐瑛自然知道凌萱的小舟此时便在桥下,眼见朱权面上唯有犹豫之色,淡淡道:“莫非还想见你的红颜知己么?”语气间颇带讥诮之意。
朱权听得她的话,凛然一惊,心道:强敌暗伏,此时实在不宜将温柔有礼的凌姑娘卷入危机之中。耳中闻得徐瑛所说的“红颜知己”一词,面色忍不住一红,斥道:莫要胡说,我听你的便是,咱们回府。”
徐瑛听得他如此说,忍不住得意的笑道:“一切都听我的么?”
朱权见她当此紧急之时,尚还占这口头的上风,苦笑道:“小弟听师姐吩咐便是,咱们走吧。”
徐瑛心知方才偷袭之人并无意取自己二人性命,否则断然不会以此等“暗器”相袭,听得朱权的话,心满意足,展颜笑着和朱权离去。
凌萱处身桥下,耳中听得杨徐二人离去,心中却是不忿,心忖道:昨日听他谈吐,甚是不同寻常之人,该当事隔特立独行之人方是,如何今日所见,却对这个女子却是言听计从?越想心中越是不快,转头对身边的丫鬟翠香冷冷道:“回府吧。”
翠香心知小姐听得杨徐二人的言语,心中不快,暗暗咒骂朱权,想要劝解两句,待得见到凌萱面夹寒霜的表情,却是不敢再开口,走道船尾吩咐船家荡舟,朝家中行去。
回到王府之中,徐瑛沉着脸向师傅秦卓峰和荆鲲诉说了先前桥畔遇袭之事,转头看了看朱权,蹩着眉头接道:“以此人独特的内力看来,**不离十便是那晚设计陷害,将我抓入锦衣卫诏狱的赵姓汉子。”
荆鲲听得徐瑛的诉说,淡淡的道:“看来此人并非对想伤害殿下,倒似乎对殿下的身份起了疑心,出手试探一般。”
朱权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他想杀我,只需在人流中潜到我身侧,突施杀手便是。”
秦卓峰微笑道:“这小子便是知道你假冒王爷的身份又能如何?去告诉朱元璋么?那是自己找死。”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道:“这几日你还是照常去校场,我便暗中跟随你身后,若是他再出现,老夫便出手结果了他,以绝后患。”他昔日跟随反元的陈友谅和徐达之时,屡次刺杀元庭高官悍将,对这些门道自然是大有心得。
正当他们商议之际,应天城的北门外,三个行商打扮的中年汉子却是骑着三匹骏马驰出了北门,一路远去,只见这三人身手矫健,骑术精湛,显见得都是身怀武功之人,为首一个身材瘦削,满面风尘的汉子转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应天北门,心中对朱权的宁王身份充满了疑窦,经过桥头那一幕,他已然断定了现在这个宁王朱权便是那晚自己设计捉拿魏国公徐达的爱女徐瑛之时,偶遇的少年。一个深居简出,在王府养尊处优的亲王如何习练了一身和高丽武术颇有渊源的功夫?以自己武功见识,可以断定这个“宁王殿下”的功夫绝非短时间修习而得。总之,在他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的疑问。
原来此人正是易容乔装后的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同知,蒋贤。
正是因为朱元璋那种阴狠的性子,再加上这个宁王殿下身为亲王的敏感身份,使得这成为了蒋贤也感觉异常棘手的难题,现在自己还肩负着皇帝刚刚赋予的重要使命,须得去尽快完成。这个来历古怪的宁王殿下也只能暂时抛开不管了。心中这样想着,蒋贤策马狂奔,和两个属下的锦衣卫逐渐消失在大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