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也只能勉强稳坐在“乌云盖雪”的背上小跑而已。在秦卓峰的相助下,习练他传授的独门气功,《乾清坤厚功》虽是达到了第一层的境界,劲力大增,能将司马超那张四石的强弓拉得圆满,可惜箭射出去的准头却是差得多了。
至于进宫伴读皇孙朱允炆,他对方孝孺传授的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再加之听荆鲲解说了朱元璋安排自己伴读的用意,索性便在课堂上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事,有机会就睡觉。既然内心明白了该当藏锋敛刃的道理,言语礼节方面便不再去冲撞招惹那朱允炆了。
这日天光大亮,朱权骑着“乌云盖雪”和徐瑛并马而行。旁边的一辆小车中坐着神态悠闲的荆鲲,车旁两个甲胄鲜明的两个军士却是景骏和司马超二人,此时他二人已然被负责守卫王府的偏将左鸿“破格提升”为卫护宁王的亲兵小队长。
一行人等出了王府,在徐瑛的带领下,朝应天城南的校场行去。原来今日正是月末,朱权和燕王朱棣相约校场切磋之日。
半个时辰之后,已然来到了校场的大门外,只见两侧的甬道上却是肃立了两排军士,原来这校场乃是军中将士操练专用,是以八道门尽皆有军士把守,防止平民入内。
此时率领军士把守校场大门的却是一个“总旗”,他虽不认得朱权,但见他身着的乃是黄绫制作的团龙补服,知道乃是亲王驾到,当即率领军士跪拜甬道两侧。
徐瑛此时突然蹩住了眉头,突然低声道:“我今日便不进去了。”说罢也不等朱权答话便扬鞭策马走了。
朱权见她突然离去,忍不住纳闷,心道:这丫头平日里最爱凑热闹,今日闻得我和燕王朱棣校场相约如何却是走了?
徐瑛牵着马走在长街上,心中却是难以平静,暗道:他和蓝大哥都是性子极为好强之人,今日希望别再和燕王朱棣也起了争端才好。回想起朱棣这段时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来自己家中拜见父亲徐达,回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面上微微一红。转念道:今日他和朱棣校场比试,我在一旁只怕不妥,还是避开的为好。主意打定,缓步朝自己家行去。
荆鲲下得车来,低声对朱权道:“殿下,今日老朽和那道衍老和尚有约。”告了个罪后,坐上小车,朝城中的河边行去。
朱权策马带领景骏和司马超正走在甬道中,突然前方远处传来一片天崩地裂般的怒吼,仿佛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吼叫一般。此时三人陡闻这般响动,不禁给骇了一跳。
刚一进校军场,眼前豁然开阔。只见前方宽阔足足有数十倾的空地上,马嘶人吼,数百骑兵和为数更多的步兵分成左右两边,各占据了一大片空地操练。骑兵纵马挥刀,冲突往来,步兵却是手持长枪,砍刀和盾牌不断变换着阵型,挥舞着兵器刺杀砍剁。尘土飞扬间,盔甲兵器上反射的阳光灼人双目。一个标枪般的人影顶盔贯甲,策着一匹神骏的红马在步兵阵型中缓步而行,一面粗言秽语的斥骂着,一面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鞭笞着那些动作不够凶狠,声音不够洪亮的士卒。
朱权抬眼看见那青年将军所骑得红马和他的吼声,有几分象河边和自己打架的蓝玉,转头看了看跟随自己马后的司马超和景骏二人,忍不住气结,心道:想不到这小子竟是个神气活现的将军,指挥着上千的军士,相比之下,咱们这个队伍简直就见不得人了。
三人正在观看那只军队操练,校场北面的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声,随着号声响动,一只百余人的人马自北门而入,一人身着黄色服饰,鹤立鸡群的策马当先。身后率领的一百余军士步态矫健,神情威武,衣着鲜明,和校场中操练的军士又自不同。
蓝玉耳闻得这悠长的号声,转头一看那队人马,忙翻身下马吩咐身旁的军士集合队伍,自己却是单膝跪地,恭迎着那骑马率队之人。
朱权远远看见那人的身影似乎是皇帝朱元璋,忙策马赶去,在蓝玉身侧下马,拜服于地。
朱元璋策马走到身前,眼见得朱权也在此,忍不住面上微微露出诧异之色,问道:“权儿,你今日为何也在此处?”
朱权正要答话,却见朱元璋身侧一个身着牛皮轻甲的的青年躬身道:“禀告父皇,权弟今日乃是和儿臣相约,在此校场中比试弓马武艺。”说话的正是燕王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