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妇人醒过神来,笑呵呵道:“二位公子,今日是咱家陈公大寿。我老婆子特来请你们勒!”
呼延嘉利笑道:“多谢大娘美意,可惜咱们赶路在即,怕是不能前去了。”苏云卿躲在呼延嘉利身后笑道:“奶奶,我们去不了勒……”她童音学舌,正是这老妇人惯常语气。
宇文副翼听了咧嘴直笑,不答言。老妇人道:“小娃娃莫要学奶奶勒……我们乡君特地命我来请的勒……请不了你们,我老婆子怎好回去交代勒?”
呼延庆标笑了片刻,回转一番。此地偏离锦州,无人知他身份。提早进京,不急赶路,正是有意要带呼延嘉利一路游玩,缓行盘桓。去看看热闹,倒也无妨。拱手抱拳,眉目含笑:“多谢大娘,咱们同您前去,也好免您受责!”
老妇人闻言一喜,乐呵呵道:“姚大夫说我请得来,果真没错勒!”
呼延嘉利疑惑看他,呼延庆标柔和一笑:“乡野寿宴极是热闹,与咱们不同。不妨去看看?”
老妇人笑着夸赞:“公子,咱们药王乡里做大寿顶顶热闹勒……你不去可要后悔勒……”
苏云卿探出头来:“真有那般好看?”
老妇人冲她笑:“小娃娃去了最好勒,有好吃的还有大戏勒……”宇文副翼笑道:“奶奶莫要哄她,她见了,定说无趣的。”
苏云卿撇撇嘴,不理他。老妇人还要自夸,王胜插嘴笑道:“公子,小的从前听说过药王乡,这里的大戏倒是奇特!”
王胜自小长在乡下,他一说,苏云卿与宇文副翼都有些好奇。呼延庆标转头看呼延嘉利,等她答话。呼延嘉利听王胜一说,也生了兴致。拱手笑道:“大娘前头带路罢!”
王胜牵着马儿回转,老妇人拦道:“陈公酒席去不得车勒,放下罢!”王胜不愿,呼延嘉利摇摇头。他只得卸了鞍辔,搁了马车,跟上众人。
一行人退回来路,转上山去。行了七八里,转到一个平缓坡上。十来间土房依山而立,黄墙青瓦人声嘈杂,到了陈公住处。
这做寿的陈公原来就是此处乡君,本朝乡君历来是皇帝册封的郡主袭位。只是药王乡地少贫瘠,乡户不多,任哪个郡主也不愿来这里受苦。朝廷便按着旧制,由乡里威望最高的族长担任。
这小小药王乡,二三十户皆是未出五服的亲戚。长幼有序,为人憨厚,诚挚踏实。房前空地上摆了十来桌酒席,最前头的空地上,搭了个类似于舞台的木架子。上面龙飞凤舞书着不认识的符画,贴着彩色纸条。比起飘香院伶人舞妓粉纱绿罩的舞台差了许多,却别有一番乡土风味。
一个黑红脸已过不惑的男人迎上来笑道:“七嫂,你还真给请来勒……”苏云卿一听他浓厚的乡音,扑哧一笑。
老妇人呵呵乐道:“你可不信罢!我老婆子去了,那叫……个顶个啥?”
黑红男人竖起大拇指,笑道:“那叫一个顶俩勒!姚大夫在前头忙勒,让我请公子们入席!”收起大手,冲着呼延庆标呼延嘉利作揖笑:“贵客请上座!”
呼延庆标与呼延嘉利含笑还礼,穿过嘈杂的乡民,坐在了院前首席上。
一个白发苍苍满面鸡皮的老者,拄着褐色拐杖,被人从屋里掺了出来。门口忙碌穿梭的乡民见了他高声笑唤:“陈公!”扶着他的而立男子凑到他耳边喊道:“爷爷,他们叫你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