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滚动。不知从何处又吹来一阵风,那蒲公英便又逃了去。
我走进院子里,在中心的位置果然发现了一块铁板,很久,早已经生了秀,可是那铁板周围,却意外地没有长满杂草,也就那一小块地方光秃秃的,像是常有人出入一般。
只觉得自己心突然一颤,难道有人?
这个发现确实令人惊喜,我冲过去,用力一拉,“哐当”一声,铁板拉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来。
“等等!”陈云鹤试图拉住我。
可我哪里还能等?我差不多等了一年!整个人往下边一跳,什么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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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这里!”小羽喊道。
“什么东西??”我跑过去,看见小羽正用手电筒照着一支没有点完的蜡烛,我用手摸了摸,早就没有温度了。但至少证实了落落所说的话,他们曾在这下边待过,他们没事。
“好像不对。”陈云鹤也挤过来摸了摸,“我发现角落有些吃的,总感觉有人最近在这里住过。你再看着蜡烛,上边没有沾一点灰尘,分明就在昨晚上被人点燃过!”
这一番话让我震惊,原来自己刚才一激动确忽略了这些重要的现象。仔细打量之后,我断定,就在昨天晚上,着蜡烛还真被人用过。而且就在前不久,那些人离开了这里!
难道...我忍不住猜测...胖子他们...“还住在这里??”我惊呼。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上边传来谈话声,还有脚步声。
我浑身一颤,当真是浑身一颤,当时的心情恐怕已经无法再用文字表述出来。我飞快地攀上洞口,把头探了出去。
下一刻,一把冷冰冰的猎枪顶在我的额头上。我看见一张脸,长满胡子,嘴里叼着一根粗糙的、自制的烟,就是用一张纸卷写劣质烟草。
我看见了他那双阴狠的眼睛,似乎散发着野兽的光。
他的瞳仁猛然收缩。就像胸口中了一枪似的,同样是无比激动。我也是,我激动,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谁了,我认识他,我记得他。就算他的脸上有很多疤痕,还布满胡渣,我也认识。
“建...建...成!”
他没有说话,看了我几眼,突然笑出声来,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像以前一样。他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个比较随和的人,这也是他朋友比较多的原因,笑容纯粹,眼眸清澈。
那一瞬间也是那样,我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飞哥...”他说,“你回来了?”
我哑口无言,鬼才知道阔别多年后他会用这种和蔼的态度来对我,意料不到,也反映不过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难道不该是兄弟多年后见面时该有的态度吗?理论上来讲就是这样。但我怕,我怕他已经不是他。难道落落所说是假的?
“上来吧,飞哥。”他笑着说。
“老成!”我点点头,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又看见了三个人,一个手拿铁锹,一个手持撬棍,腰间插着一把手枪。
还有一个,被绳子套住了脖子,四肢着地,像只狗一样蹲在地上,眼神空洞,整个人陷入痴呆。满脸污浊,蓬头垢面,衣着褴褛,几乎是没穿衣服一样,都是破布。可我还是认得。
“飞哥,不用我介绍了吧,大家都是老朋友。”建成说着指了指身边那两个人,“胡威、胡磊兄弟。”
我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
“至于这个...”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下那个人。
那个人哭了,泪水喷油而出,大吼:“汪汪汪!汪汪!汪!......”
建成看来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在说,这狗叫学得实在是想,太像了,真他妈像!“他一直就是一条狗,以前是你的,现在是我的。”建成说。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抖地说道:“建...建成。”随后我摇头,狠狠地摇头,希望自己看见的是错觉。
“他啊,那天还想和他们一起逃跑,不过没跑掉,被我们逮了回来,调教一番,倒也老实。不信你摸摸,他很温和,不会咬人的。”建成说道,真像在描述一只狗。说完又用脚尖踢了踢脚下趴着的人。
那人依旧是哭,嘴里却学着狗叫:“汪汪汪!汪汪!汪!!汪......”
“建成...你够了...”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可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你冲这我来!放了黄智!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