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响起一阵窸窣的声响,它们已经开始爬起来了。
城子一脸茫然地和我对视一眼,似乎在问我该怎么办。
“做好准备,拼了。”我小声说道,看来自己让他们带几台电锯还真是明智的选择。
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
我用脚踩住电锯,手中握着的线猛地一拉,电锯开始震动,发出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在这个隧洞里显得特别低沉。
传进我们耳朵里,却令人感到凄凉。这是一首赴死的悲歌。从我们决定逃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彻底摒弃了隘口的生活。
那些堕落却没有丧尸威胁的日子也宣告终结。
此时此刻,我们不仅要经受隘口雇佣兵的追杀,而且要再一次与丧尸作战。
“什么也不要管了。”我嘴里碎碎念着,“拼了。”
很快,身后又响起几阵电锯的发动声。
而丧尸们已经朝我们扑来,黑暗中,它们张开嘴巴,撕裂了脸上皱巴巴的皮。
“我...”城子的声音颤抖着,“妈了个巴子的,飞哥,非得这么刺激吗?妈了个巴子的,行!玩点大的!”
我把电锯交给了城子,因为自己的左手残废,用不了。
下一刻,几个提着电锯的人率先冲了出去,当转动的锯齿撞在丧尸身上的时候,瞬间血肉横飞,它们几乎被切做两截。
鲜血和碎肉飞溅,溅在我们的衣服上、脸上...碎肉掉落在我们的头发上,肩膀上。
很快又传来一阵振奋人心的怒吼,我们全部冲了出去,在丧尸群中冲撞。惨嚎声和撕咬声完全被电锯的轰隆声盖过。
此时冲在前排的四个人俨然成为了绞肉机,我们一股劲猛冲。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手中的刀是砍在丧尸身上还是同伴身上,我们全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隧洞出口射进来的光亮照进了我们的眼睛,刺痛着瞳孔。
丧尸不断倒下,同伴不断死去,电锯的轰鸣声也很快减弱,知道消失。
......
最终我们还是冲出了隧洞,我们来到洞外,一个个浑身是血,站在阳光下。这是一种自由之光,区别于隘口里那压抑的阳光,让我们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仿佛获得新生。
我们的身后全是些断臂残值,血流成河。
从一开始的三四百人,来到隧洞的时候只剩下两百百来人,能成功爬进我挖好的地道里的,只剩下一百多,而此时站在随洞外的,也只剩下五、六十人。而且,我还没有排除这些人中间被丧尸咬过的人。
“嘿嘿...”城子傻笑着,满脸鲜血的摸样令人害怕,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望着哪儿,“出来了。”
“攀子!”我突然惊呼一声,转过头,看见攀子完好无损地站在我身后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转身,一不小心也看见了隧洞里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我发现,自己的求生往往是建立在同伴的鲜血上的。我踩着他们的尸体一路走来。可是谁又不是呢?
这就是末日,不同于电影,虽然电影里的人和我们一样,把活下去作为了唯一的目标,可是往往我们的人格在经受这考验,我们的精神长期处于崩溃的边缘,人性的扭曲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是逃亡,命运当然不会留给我们太长的喘息时间,为了让逃生变得充实,让死亡变得连贯与毫无间隙,一阵枪声突然响起。
很快,我身边的一个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脖子处血流如注。
“在那里!!快追!!”远处传来喊声。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一辆卡车正飞快地朝我们驶来,车上全是些隘口雇佣兵,远远地对着我们开枪。
我退后一步,心乱如麻。“跑!快跑!!”
我率先飞奔起来,也顾不得多少人跟上了,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我当时也没有考虑太多,只要冲进树林,他们的卡车就不能行驶,也就是说要步行追杀我们。
而隘口里的雇佣兵以前其实都是些平民,怕丧尸怕得要死,所以他们不会冒险下车追杀。
我们离树林还有一段距离,在这段路程中,我们的人完全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我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为了活下去,即使子弹在身边飞过,也不会停下脚步,除非死亡。
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的腿被子弹穿过,由于当时跑得太急,骨头“咔嚓”一声断了,而他竟然还托着鲜血喷涌的腿,一步一步挪,试图追上大部队。
除了跑,当时的我们没有半点办法,只要冲进树林,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而当时只顾着逃命的我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树林有那么一丝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