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诏书一下,这无论是宫里还是西燕的黎民百姓,无不深感意外。
皇上向来对大皇子甚是宠爱,为何最后却让太子继承皇位?就连湘王亦是有些意外。
司徒君宁手捧书卷,面色淡然,嘴角微勾,翻了一页过去,微微仰头看向天际,如今深冬渐渐过去,似乎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翠柳手捧茶盏,笑着递给世子妃,柔和道:“世子妃,请用茶。”
“好。”司徒君宁接过茶盏,淡然一笑,如今西燕未来国君已经定下来,司徒君宁亦是安静下来。心情好了,自然一切都觉得顺心了。
不过,宫里面,却迟迟没有传来燕凌宸的消息。
这一点,司徒君宁有些意外。问及燕凌毓,他亦是摇头不知。
“翠柳,你说人活在世上,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呢?”
回想前世今生,司徒君宁深深感受到自己曾经过于纠结一些事情,以致于自己曾将自己禁锢在自己铸造的牢笼之中,差点儿与幸福失之交臂。
翠柳稍稍思量片刻,柔和笑笑,却又摇摇头。
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如今世子妃好似已经明白了。如此,便好。
司徒君宁倒是不着急继续问下去,而是自言自语道:“翠柳,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是不惜一切去复仇。曾经,我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如今,我擦亮双眼,寻找真正的幸福。”
只是,幸福,是一种感觉,自己心里的感觉。若是与相爱的人儿携手一生,即便衣衫褴褛,亦是觉得幸福。而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更为甚者,还会让人丧失了理智。
“世子妃所言甚是。”翠柳羞涩的笑笑。
能看着世子妃寻到幸福,她当然是高兴地不得了。
这会子,燕凌毓回来,面色带着隐隐笑意,翠柳知趣离开,司徒君宁上前温柔的问候道:“夫君,今日可是劳累了没有?”
燕凌毓凤眸微微一眨,附身在她额头落在一吻,而后深情道:“有夫人在,每一日,都是幸福的,即便是劳累,为夫也不觉得辛苦。”
燕凌毓并未全部放下心思,毕竟关于湘王世子的消息再也没有流传出来。而更让人意外的是,湘王整日甚是平静,好似什么事儿都未曾发生一般。
别说司徒君宁觉得意外,就算燕凌毓亦是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然而两人心照不宣,从未开口说起燕凌宸的事儿。
话锋一转,燕凌毓想起这些日子夫人的变化,不禁开口夸赞道:“夫人,虽然夫人从未出现在母妃眼前,但母妃却是明白,那些茶水是出自夫人之手。”
司徒君宁略有迟疑。
她……是想过要亲自给王妃奉茶,可是这些日子忙于毓秀轩的事儿,没有去过。如今燕凌毓说起,她深感意外。
“夫君……妾身真的没有去过……”说罢,她略有羞愧的垂首不语。
对于平王妃,她是敞开心扉不去计较,但若单独面对王妃,司徒君宁心里终觉得怪怪的。这一拖,一个月多就过去了。
那么,这一个月,究竟是谁为王妃奉茶了?
司徒君宁微微一想,轻轻笑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心了。”
“你说谁?”燕凌毓方才以为司徒君宁在撒谎,如今听闻此话,才明白司徒君宁所言是真,那么,究竟是谁给母妃送茶了?
司徒君宁抬眸,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闪出一点点涟漪,平静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翠柳的手艺可是妾身手把手教出来的。”
“原来是她?”燕凌毓似是明白过来,凤眸微微一动,暗自一笑。
是了,只有翠柳,才最为合情合理,不过,这个小丫头跟着夫人身边已经好久了,是时候该寻个好人家嫁了。
如此一想,燕凌毓便说出口了。
“夫人,说起翠柳,她应该不小了,难道夫人就没有点想法吗?”燕凌毓并没有说透,不过司徒君宁已然明白燕凌毓的意思。
司徒君宁深深叹息一声,道:“是了,妾身耽误了她好几年。如今,的确该考虑一下翠柳的终身大事了。”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就难了。
沉思片刻,司徒君宁淡淡一笑,道:“夫君,这事儿可是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也就快了。”
燕凌毓并未多言,毕竟这是司徒君宁带来的丫鬟,他不会多加评判。
翠柳对于这一切,蒙在鼓里。
如今翠柳与青黛陪伴在小蔚然身边,一直逗着小蔚然发笑。
翠柳停下来,转眸看了一眼青黛,收起嘴边的笑意,郑重其事问道:“青黛姐姐,这几年,你过的幸福吗?”
青黛重重点头,略有羞涩。
半晌,她恢复平静,才娓娓道来,“翠柳,曾经我与你有同样的法子,那就是誓死要陪在小姐身边。但如今,我的想法有些变了。人,不可能一直陪伴一个人身边,即便是夫妻,亦是难以携手一生。但是,如今我却是幸福的,因此,我甚是珍惜眼前的一切。有夫君,有孩子,如今还能陪在世子妃身边,这是何等幸福!”
翠柳有些明白,不过却不能全部明白。
她是未曾出阁的小丫头,怎么知道成亲以后的事情?不过,对于将来,她没有去想,不管是陪在世子妃身边,还是必须嫁人,她全都听从世子妃的。
“翠柳,你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嫁了!”青黛说罢,深深叹息一声。
她从未埋怨过小姐,如今亦是。不过她也知晓翠柳的性子,若是不愿意的事儿,只怕是勉强不来。
良久,翠柳娇羞的笑笑,“青黛姐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翠柳想,世子妃自有定夺吧!”
其实,她自从陪伴小蔚然玩耍,心里就越发羡慕世子妃,小蔚然太可爱了,她想不喜欢都不能。但若是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整日在身边,那岂不是更幸福的事情?
青黛沉默着,轻轻摇动摇篮,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对于现状,甚是满意,想必翠柳也会有她的生活,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三日过后,平王妃将司徒君宁叫道幽兰居。
这一日,司徒君宁十分震惊的是母妃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以致于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儿是曾经蛮不讲理的平王妃。
“君宁……”平王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司徒君宁顿时感到甚是亲切。
“母妃……”她轻声回应道。
平王妃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好似春风吹进了司徒君宁的内心。她顿时觉得心里长年累积的寒冰,“啪嗒”一声融化了。
平王妃没有刻意去看司徒君宁的反应,而似是想起陈年往事,继续说道:“君宁,这几年,我对你太过苛刻,甚是想要将你撵出去。如今,母妃才知道,其实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母妃能将你母亲的过错转嫁到你的身上。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用心,已经可以证明一切。”
司徒君宁欲要辩解,但想想还是罢了。
一些事,不需要刻意去解释。
不管是翠柳,还是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心思已经转变,将来,她会好好侍候平王妃的。
“母妃,儿媳不过是略尽孝心罢了。”司徒君宁有些心虚,垂首不语。
平王妃摇摇头,却道:“不,以恩报恩容易,但是以德报怨可是不容易。曾经我对你咄咄逼人,如今想来,真是笑话。我在意的不过的王爷,而不管你母亲与王爷之间如何,这些年都没了联系,我不过是刻意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假想敌罢了。”
司徒君宁心里默默认同。
说起来,平王妃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可是,与死人去争斗,这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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