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看看阴沉的天空,决定在探亲楼最多待上十分钟就回来。她出了院门,柏油马路上积雪被清扫得很干净,路边厚厚的堆积了二尺深的雪,沿着这条道走到尽头,就是军嫂们住的探亲楼。
探亲楼的位置较为偏僻,与训练场离得很远,以免家属看到训练场上的种种装备或是特战队员出操的情况。
林若兰慢悠悠的走在柏油路上,就这么散着步走了二十来分钟,已经可以看到探亲楼的影子,路上很安静,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只有北风飒飒吹过的声响。
“姐姐。”一声呼唤突然传入林若兰的耳朵,她抬头看去,方小童正站在前面的路上,满眼尽是温柔的笑意,却不知为什么,让林若兰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前几天下雪,那边有一处围墙被积雪压塌了,满地都是碎砖头,燕儿姐怕你摔着,特意让我来接你,我们绕着走吧。”方小童微笑,抬手指了指训练场与家属院之间的围墙。
“也好。”林若兰轻应了一声,方小童今天的神色很奇怪,似乎很紧张,又似乎很兴奋,还带着莫名其妙的诡异。方小童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在林若兰的耳朵里,却有着没来由的恐惧感,她不由自主的抱紧怀里的毛团。
两个人沉默地并肩走了一段路后,方小童忽然说道:“姐姐,我要跟你告别了,明天,他们就要送我回原单位了。”她紧走几步,突然间挡在林若兰面前,阻断了她的去路,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依旧柔和温婉:“谢谢姐姐一直以来对我照顾。”
毛团似乎有些不安,看着方小童“喵喵”叫了几声,就想攀着林若兰的衣服向上爬,要爬到她的肩膀上去。
林若兰安抚的拍拍扭来扭去不断挣扎的毛团,低了一会儿头,虽然方小童的被退回她早就知道,她却没有一点替方小童求情的打算,现在想来,不觉有了一丝歉意:“其实,与其去守望一段无望的爱情,不如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免得虚渡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方小童继续用温柔的眼神看她,话语中却多了一份冰雪之气:“刚刚调过来的时候,我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现在看来,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他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即使是我在换药的时候,故意弄疼了他,他也从来不肯用正眼看我一下。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却原来,”她垂眸盯着缩在林若兰怀里的毛团:“他也可以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一个女人,为她的伤心而伤心,管她那么琐碎的小事,小到了,为她去寻找一只猫,只为博她一笑。”她微微叹息着:“你这只猫来的那天,我那颗心啊——‘嘭’”她双手举到胸前,突然张开十根手指,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就这样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若兰向后退了一步,方小童眼中的温柔掩盖不住冰冷的恨意,让她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抬头四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要走到营区与276主峰相通的小路上,这个位置平时就人烟稀少,何况此时正值过年期间,更加看不到半个人影。林若兰脸色微微一整,说道:“方小童,不要胡说八道,我和陈剑峰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方小童颤声而笑,白晰的手狠狠地攥住衣襟,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嘴唇紧抿在一起,眼睛也变成了血红,对比着她苍白的面色:“只能说是你太笨了,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凭什么一下子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心?你好在哪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松开衣襟,抱歉的笑了笑,眼底却升腾起一股戾气:“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就要走了,姐姐,想必你也该走了。”
爱情有时是很可怕的,就像一个万恶的魔鬼,会吞噬一切,包括人的良知。林若兰默默看了她半晌,突然手臂一松,得到自由的毛团立刻一跃下地,跳跃了三两下,远离是非之地,躲在一棵树后向方小童偷窥着。
“抱歉,天晚了,你替我告诉李医生,我不过去了。”林若兰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转身要循着来路往回走。就在她转身之际,方小童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纱布,从她身后猛然伸出手去,结结实实地将纱布捂在她的口鼻上。一股略带甜味的刺|激性气味将林若兰整个笼罩起来,她的心里惊叫了一声:“是乙醚。”然后,她就陷入无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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