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c市依旧寒冷,阳光细碎而又婉约,仿佛羞涩的女子,刻意躲在云层后,偶尔探出头来亲吻一下宁静的大地。
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驻扎在c市郊外的猎豹特种大队内,却别有一翻热闹景象。就快过年了,特种兵们训练的闲暇,正光着膀子、冒着满身腾腾热气在操场上进行篮球比赛。
猎豹大队首任大队长金昊站在花坛边,双手环胸注视着那些活跃在赛场上的身影。作为中国陆军最年轻的上校,三十岁刚出头的他,已经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留着一头十分整齐的短发,黝黑的、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如同刀削斧劈般深刻,飞扬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智慧与冷厉的光芒,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无不透露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一身作训服衬得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大身躯份外英武,却又偏偏给人一种猎豹般的灵活感,就连他的代号也是“猎豹”。
一中队长雷鸣接到篮球,他是个虎背熊腰的山东大汉,高亢有力的说话声仿佛不是出自喉咙而是发自胸膛,他抱着篮球在场地上大声喊着,“金大,一起来吧。”
金昊向雷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上场。
雷鸣抱着篮球不撒手,引起双方队员的不满,有人干脆直接扑上来抢球。雷鸣一边躲避一边笑骂着:“小猴崽子们,长本事了,是不是?”
站在金昊身后的警卫参谋程小鹏不太安分的扭动了一下,看着场内如火如荼的赛事,他早就心痒难搔了。
金昊没有回头,唇边却挑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去吧,放你半天假。”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有如一杯沉年的老酒,闻之令人几欲沉醉。
“是,金大。”程小鹏高兴的大声答应着,迈开两条长腿飞奔向场内,边跑边脱衣服,很快将自己脱成赤膊,露出肌肉块块突起的上身,他把作训服往场边草地上一扔,笔直冲进场内直扑篮球。雷鸣猝不及防间被他一把从手中抢走了球,登时大声喊道:“混小子,下场也不说一声!”
程小鹏哪管那一套,抱着球左冲右突,一连串的战术动作联合使用,完全破坏了篮球场上的规矩。双方队员笑骂着扑向他,就连场外观战的特种兵们也一哄而上,硬是把一场好端端的篮球比赛变成了一场乱哄哄的橄榄球赛。
金昊莞尔一笑,转身往训练场方向走,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低沉中略带磁性的声音:“金昊,等等,找你谈点事。”
金昊一回头,就看见正向他快步走来的副大队长陈剑峰。
陈剑峰边走边扬着手中一个文件夹:“咱们那一大批要翻译的外军资料总算有着落了,政委跑了十几趟军区,要下来一个引进特殊人才的名额。这是我和龙飞挑出来的几名合适人选资料,最终要谁,等着你来定夺。”
陈剑峰跟金昊的身高差相仿佛,作为狙击手出身的特种大队副队长,虽然代号“猎鹰”,但从他身上却完全看不出与鹰有关的凶狠与锐利。他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代表,他永远如同一块温润的玉,属于他的光芒是深藏于内而非形诸于外的。深邃悠远的眼神,传递着从容不迫的镇定;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让男性的优雅与阳刚在华丽中释放。在他身上有一份儒雅、飘逸而不失阳刚的气质;有一份淡定、平稳中含着刚毅的魅力。
两个人并肩缓行,金昊接过文件夹,慢慢的翻看着。在翻到第三个人的照片时,他忽然站住了。
陈剑峰借着他的手侧头一看,照片上的女子有着一双充满灵气的杏仁大眼,这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正对着看照片的人倾诉着什么。他立刻淡淡的笑道:“这个叫林若兰的女记者的确比较合适,幼年时就旅居德国,无论是口语、书面语还是专业用语,都一定比从外语学院学出来的要强得多。怎么样?你看中她了?”
金昊却没有立即说话,他盯着林若兰的照片端详良久,似乎正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就连一贯不轻易表露感情的眼神也流露出丝丝奇异的莫测高深。
陈剑峰微带愕然的看着这位生死与共的搭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搭档这样的眼神。
只是过了短短的二十几秒之后,金昊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眼神,他合上文件夹递给陈剑峰:“就是她了。作为特殊人才引进的本科生,可以等同军校毕业待遇,请示军区,给她个中尉军衔。”
“好。我马上和龙飞一起去军区,争取在年前把一切办妥,过了这个年,我亲自去请她。”
“我和你一起去。”金昊说完举步向训练场走去,陈剑峰注视着他高大魁梧的背影,眼神由惊愕不解渐渐变为若有所思。
……
大年初五,街上没几个行人,显得份外冷清,太阳象一个冰盘般高悬天空,阳光投射在人们身上,也没有几分热度,反而更衬出气候的寒冷。
林若兰象往常一样在清晨六点起床,每天晨跑一小时是她十年如一日的惯例。晨跑之后吃过早餐,把房间大略打扫一遍后,时钟已经指向上午九点。
坐到写字台前,她又忍不住打开了日记本,扉页里夹着一张剪报,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剪报上那张模糊的照片,尽管很模糊,但仍然不难看出照片上是一位军人,多么挺拔的军人!多么英俊的男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优秀的人啊!修长俊朗,是力量和光芒的源泉。
她像是中了魔魇一样,一遍一遍地轻抚着剪报。
思绪不由得飘回到1998年那场史无前例的大洪水——
那时她是志愿者,他是抗洪抢险部队的指挥官。在长江大堤上,她看到了这个出色得难以形容的男人。
太出色了,让她忍不住低下头,无法遏抑住心中那种让她份外难受的自卑感。
是的,自卑。
他太出色,而她差得太远,远到让她没有站在他身边的勇气,与他并立,只能被他的光芒彻底吞噬。
林若兰信着笔,在手边的稿纸上任意游走着:
想他的感觉真好
微笑的嘴角露出一丝甜蜜
相思胜于相见
长久而长眠
相见只是一瞬
相思如长流水
源源,淳淳
别有一番味道
想他的感觉真好
心里有份惦记与牵挂
七色的阳光愈加绚烂
敲门声响起,林若兰有些诧异,自从三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后,除了她自己以外,这个家就不曾再有其他人进过门。
匆忙合上日记本,却忘了放在旁边的诗稿。
从门镜里看到的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惊呆了,天啊,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刚才还在看他的照片,此刻本人却已站在她的门外。她靠在房门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门外的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应答而气馁,继续着之前的节奏,不急不徐的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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