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个时候才被他给弄醒,前天晚上看电影,看的时间太晚了,匆匆洗漱完睡了,记得明天要去海边,可是偏偏忘了设定闹钟了。
所以他这么一通电话打过我让我下楼,我就愣住了,对着电话那头说:“陆彦回,我这才刚起来。”
“什么!你才刚起来?何桑,你……”
“我怎么了?”我坐起来,又问了一遍:“陆彦回,你倒是说我怎么了?”
“你很好,快去洗漱吧,我不急,慢慢等你。”
我捂着嘴巴笑:“那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想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催我下去,你就耐心等着我好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暗爽,陆彦回素来是最没有耐心的,平时谁让他等个几分钟估计这位少爷都要发脾气撂脸色了,我这才刚起来,收拾好了还不知道多久呢,他不得急死?可是又说不得,谁叫他自己放了大话,要好好表现的。
等我收拾好了东西下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竟然还化了妆,换了一件刚买的裙子,倒像是小姑娘第一次跟男朋友出去的模样。他果然是没什么耐心,等我走到小区大门的时候,他早就在车里坐不住了,又因为已经戒烟了,也没有东西打发时间,竟然闲到了踢脚下的石子玩,果然是真的被我给耽误的麻木了。他这样子,真该给他拍下来,像个小孩儿。
我说:“喂,那个谁,干嘛呢,几岁啊这是?还踢石子玩。”
“你还说,要不是你……”他随即不说了,又看了看我:“得了,没白等,把一个美女给盼下来了,值了。”
我走过去,故作不高兴:“怎么说话呢?平时不是美女?就今天是?”
“不不,每天都是。公主,哦不皇后,老佛爷,您请坐。”他拉开车门对我说,我绷不住笑了,等坐上车,姗姗开口:“小陆子,起驾!”
“好嘞。”
这天是真的高兴,船上的鱼都是现打捞的,船是露天的,搭个棚子,既遮太阳又不挡风,海风带着一丝丝咸味迎面吹来,让人打心里放松。
他替我把一条鱼的刺挑了,夹给我说:“吃吧,应该没有刺了。”
我笑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陆公子学了这么一个手艺了?”
“为了讨好心上人特意学的手艺,今天第一次拿出来比划,好紧张。”
“德行!”
因为来得晚,我们吃完饭已经三四点钟了,太阳已经有落下去的趋势,阳光也不似中午的时候那么刺眼了,海面上波光粼粼,美好的不像样子。
我们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小姐,我叫陆彦回,今年虚岁三十一,尚未婚嫁,有房有车,不止一套房不止一辆车,私以为长得也不错,不知道你能否考虑考虑我。”
我捂着嘴巴笑,接着他的话说:“可是这位先生,你都已经三十一了,怎么还没有结婚?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隐疾呢?我不放心。”
他就过来教训我:“好啊,说我有隐疾,我有什么隐疾,我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
他挠我,挠的我痒痒的,我就靠着他的怀里笑,连连讨饶。他才松开了我,忽然亲了亲我的发鬓,我没动,他摸了摸我的脸:“真好。”
“什么好?”
“你又回到我身边了,真好。”
他说着俯身下来,温柔地吻了吻我,我感受到他难得的温存,心里一动,想起我们失去的那半年时光,仿佛是一场空空的梦,那么多委屈和思念,煎熬着我的心,那么多没有说出口的遗憾,幸好他又来了,他又来找我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我踮起脚尖回应他的这个文,站在这个小型游轮的船头,在这一片苍茫的海面上,没有人来打扰,真好,好像一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已。
这个时候,我是真的以为,以后我们会回到过去,把那些遗憾和空缺一点点地弥补起来,不让未来再彼此辜负。
可是有时候,生活就像是海面上的潮水,你以为终于可以平静了,新一轮的巨浪正从远处怀着不轨和恶意,肆意靠近,而平静的幸福,有时候就如同握在手中的一把沙,以为握紧就不会落下来,谁知道越是以为握得紧了,反而流失的越快。
那么从前拥有过的这些幸福,在之后再想起来,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