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辩解道:“今日是苏选侍的芳辰,她提议来太液池游玩,太子妃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适,本不想过来,可又放心不下苏选侍,怕她出什么意外,所以强打着精神陪着她,方才苏选侍又提议将鲤鱼放生替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太子妃觉得这是件功德,便欣然准许,不料刚想出去放生,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就晕倒。奴婢便将她扶进内室休息,可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大乱,苏选侍不知为何掉入水中了。”
张婳满脸愧疚,小声地啜泣地道:“都怪孙媳身子不争气,没能看顾好苏选侍!都是孙媳的错。”
太后亲自扶起她,略有些责怪地道:“真是个傻孩子。自个儿身子不适还陪着她瞎折腾。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张婳低垂着头道:“苏选侍怀着殿下的孩子,孙媳照顾她是应该的。”她以袖掩面轻轻地抽泣道,“孙媳一时疏忽,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孙媳可没脸再见殿下了。”
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恨声道:“怀着身孕还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若胎儿真的无法保住,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又见她吓得小脸惨白,便温言安慰道,“太子是个极明白事理的人,绝不会胡乱错怪你。一切有皇祖母,别怕。”
张婳双眼红肿,脸上布满泪痕,似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多谢皇祖母。”
小宫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内室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太后见状脸色大变,走到宝座前坐下,长叹了一口气:“哀家原以为过不了多久便可以抱重孙,看来又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石竹安安慰道:“说不定小皇孙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呢。”
太后轻拔着手中的伽楠木佛珠,叹道:“但愿佛祖保佑。”
过了半晌,秦太医神色憔悴地从内室出来,躬身禀道:“启禀太后,微臣竭尽全力只保住了苏选侍的性命,她腹中的胎儿回天乏术,已经滑掉了。”
太后心中一痛,闭了闭眼,痛惜道:“这可是个男孩!居然就这样没了!”
秦太医诚惶诚恐地道:“微臣医术低微,没法保住小太孙,请太后恕罪。”
珠帘响动,苏选侍忽披头散发地从内室里奔出来,脸色惨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锐利如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忽定格在杜芊羽身上,疯狂地扑上去撕打,尖叫道,“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死我的孩子。贱人!贱人!我要你偿命!”
杜芊羽不敢还手,左躲右闪,脸上被她抓出几道血痕,发髻散乱,珠钗翠钿掉了一地,身上的衣裙也被她撕得破烂,心中又恼又怕,叫道:“你疯了吗?你落水与我何干?”
苏选侍满脸悲愤怨毒,连甩了她好几个巴掌,凄厉地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孩子的命来!还我孩子的命来!”
太后见两人闹得实在不成体统,猛地拍了一下案几,脸罩寒霜,怒喝道:“来人,将这两个疯妇拉开!”
几名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即上前拉开苏选侍两人。
苏选侍扑到太后跟前,泣不成声地喊道:“太后,您要为嫔妾作主啊!”她指着杜芊羽双目如欲喷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这个贱人将嫔妾推入水中。您要为嫔妾作主。”
她指着杜芊羽双目如欲喷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这个贱人将嫔妾推入水中。您要为嫔妾作主。”她指着杜芊羽双目如欲喷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这个贱人将嫔妾推入水中。您要为嫔妾作主。”
杜芊羽又恨又怒,一时不慎竟着了她的道,心中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直挺挺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太后,嫔妾冤枉!方才嫔妾和几位妹妹陪同苏选侍放生,苏选侍说想和嫔妾单独说几句话,嫔妾便随她走到船尾,问她究竟有何事情非要单独说。她却破口大骂嫔妾狐媚勾引殿下,又说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嫔妾不得好死。嫔妾念她身怀有孕,不欲与她计较,刚想离开,她却跳入水中大喊“救命”。”
“太后,她在撒谎!!!她在撒谎!!!”苏选侍抱着太后的双腿,哭哭啼啼地说道,“这些日子殿下将杜选侍留在宣明殿,不但夜夜宠幸,还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杜选侍说喜欢吃荔枝,殿下便命人用八百里快马从岭南运新鲜的荔枝到京城,她说喜欢翡翠,殿下便命人满天下地搜寻所有的稀世翡翠,奴才们背地里都笑话殿下为了博美人一笑,就只差烽火戏诸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