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眼。”
苏选侍连遭羞辱,肺都快气炸了,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恨意。
张婳看在朱祐樘的份上,不愿给她太难堪,挥手道:“下去吧。”
苏选侍忍着满腔愤怒,行礼告退离去。
仁和公主不解道:“皇嫂,为何不趁机狠狠教训她。”
张婳笑道:“我若教训狠了,有人该心疼了。”
仁和公主撇撇嘴:“大皇兄仪表不凡,气质超群,没想到欣赏女人的品味居然这么差。”
张婳哑然失笑,这小丫头真够心直口快,什么话都敢讲。
仁和公主生性活泼,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拉着张婳走出凉亭,经过一株花树时,望着枝头上娇艳的花朵,满脸艳羡,看了看旁边的假山,计上心来,卷起衣袖,便想向假山上爬去。
张婳吓了一大跳,忙拉住她:“仁和,这太危险了。”
仁和公主哪肯听,执意要爬。张婳只好无奈地道:“不就是一朵花吗?我替你摘下来。”
碧桃忙道:“太子妃,还是让奴婢去摘吧。”
张婳看了看她纤纤小脚,道:“你看着公主。”又补了一句,“放心,我小时候很淘气,经常爬树,没事的。”
她小时候在乡下经常上树淘鸟窝,下河摸鱼,粗手粗脚的,爬个假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仁和公主闻言讨好地道:“皇嫂,您小心些。”
张婳卷起衣袖,极轻松地爬到了假山顶上,探出身子折下一枝花,下来时没留神,踩到一片湿滑的苔藓,脚下一滑,猛地向下摔去。
“皇嫂!”
“太子妃!”
仁和公主,碧桃吓得脸色煞白,一颗心提到了嗓眼,却见一道身影闪电般飞奔而来,兔起鹤落间已跃上假山,抱着张婳轻轻地落在地上。
张婳亦是吓出一身冷汗,抬眸却见高斐定定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比朝阳还要璀璨,又见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脸蓦地一红,忙挣开身,道:“多谢高大人出手相救。”
高斐深深地望着她,微笑道:“太子妃客气了。”
仁和公主,碧桃已奔过来,见张婳平安无事,俱是长吁了一口气。
张婳将手中的花递给仁和公主,打趣道:“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摘来的,你可要把它好好供着。”
仁和公主感激地接过,歉疚地道:“皇嫂,都怪我不懂事,害你犯险。”又望向高斐道,双眸绽放着一抹奇异的光芒,“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每回我闯祸,你都能及时出现。”
高斐恭谨地道:“公主过誉了。卑职陪八皇子正巧经过这里。”
“高斐。”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阵风似地跑过来,却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孩童,生得粉妆玉琢,极是惹人疼爱,正是八皇子朱祐梈。
仁和公主急道:“八皇弟,跑慢点,仔细摔着。”又看了看他身后,皱眉道,“那些奴才都跑哪去躲懒了,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跟着,太不像话了。”
“是我不让他们跟着。”朱祐梈扯着高斐的衣袖,声音稚嫩,“那只鸟飞走了,我们快去追。”
高斐向张婳,仁和公主行了一礼,随朱祐梈离开。
仁和公主望着高斐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留恋,向张婳道:“皇嫂,八皇弟最淘气了,我跟过去看着他。”
张婳微笑颔首,叮嘱道:“记得多找几个奴才跟着。”
仁和公主点点头,向高斐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碧桃扶着张婳走了一段路,说道:“太子妃,奴婢扶您去前面坐坐吧。”
张婳颔首,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而行,微笑地欣赏着两旁的奇花异木。
斜刺里忽地走出一个太监,行礼请安后,恭敬地说道:“太子妃,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张婳闻言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老妖妇又想玩什么幺蛾子?定了定神,道:“公公请带路。”
太监答应一声,躬身在前引路,约莫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在一所极偏僻的房屋前停下,垂首道:“贵妃娘娘在里面等候已久,太子妃请进去。”
张婳心感蹊跷,万贵妃为何约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犹豫了一下,步上台阶,碧桃亦想跟上去,却被那名太监拦住,“贵妃娘娘只想见太子妃一人。”
张婳暗暗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命她留在外面注意动静,若发现不对劲,立即跑出去呼救。
碧桃会意,便与那名太监守在台阶之下。
张婳推开房门走进去,却见灰色纱幔后面似立着一个人,有些不确定地喊道:“万娘娘?”
那人一把掀开纱幔,有些不悦地说道:“想见你一面可真难。”
朱袍金冠,面如美玉,眉目间偏偏蕴着极不相衬的霸道骄横之色。不是朱祐杬又是谁?
张婳大怒,转身便走。朱祐杬身子一闪,拦在她跟前,顺手关上门,怒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为何急着走?”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张婳匪夷所思地望着他,“我是你皇嫂,若被人撞见你我在此处私会,即便是清清白白,也会被人当作奸夫淫妇。”
朱祐杬嘴硬道:“怕什么?我命人守在外面,不会有人进来。”
张婳觉得他脑子不是被驴踢过便是被门夹了,整个儿不正常,懒得与多费唇舌,奈何他整个身子紧紧地挡住门,遂冷声道:“让开。”
“我不让。”朱祐杬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愤地道,“皇兄心中又没有你,你做这个太子妃有意思么?”
张婳冷冷地说道:“这与你无关。”
朱祐杬怒盯着她,蛮横地道:“本来我不稀罕当什么太子,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太子妃,我说什么也要把太子之位抢到手!”
远处似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有很多人朝这边走来。
张婳脸色剧变,喝道:“还不快让开!”
朱祐杬笑道:“皇兄若因此废了你,岂不是遂了我的愿。我为何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