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条出路,你趁机跑走。”
张婳还未回答,他已改守为攻,连挥数掌,击向东北角的几名黑衣人,黑暗中响起几声闷哼声。
高斐低喝道:“快走!”
张婳岂肯独自逃生,坚决道:“不!我不能走!”
高斐皱眉道:“笨蛋,你走了,我才能放开手脚与他们一博,你放心,我死不了的。”说罢右掌一挥,将她推出众人包围的圈子,喝道:“快跑!”
张婳含泪望着他,却见他为了替她挣得一丝生机,背后空门大开,几名黑衣人挥剑而上,不敢再看下去,咬咬牙掉头飞奔离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滚落。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中全是高斐浴血奋战的画面。张婳拭一把颊上的泪水,转身朝原路飞奔而去。
黑衣人围成的圈子越缩越小,地上躺着几名黑衣人,高斐浑身是血,出招已不成章法,显然已是强驽之末,支持不了多久。
张婳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挥舞着冲过去,叫道:“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要见你们的主子!”
高斐见她去而复返,气得大骂:“你是猪啊,回来送死么?”
“你这么聪明,为何不丢下我一个人逃走!”张婳嘴硬地答道,又冲着黑衣人叫道,“住手!我是万贵妃的人,杀了我,贵妃娘娘就算挖地三尺也会将你们找出来,株你们九族!”
高斐终于力竭倒在地上,几名黑衣人正欲挥剑而下,张婳想也不想,扑过去用身子护住他。
领头的黑衣人却高声叫道:“留活口!”
众黑衣人忙收回刀剑,拿出绳子将两人绑起来。
“先把他们关到地牢里。”领头的黑衣人冷声道。
两人被带到阴暗潮湿的地牢,几名黑衣人将他们扔到牢中,锁上门,便扬长离去。
黑暗中,张婳轻轻地碰了一下高斐,紧张而担忧地问:“高大哥,你伤得重不重?”
高斐咳了几声,声音有些虚弱:“不碍事。他们想生擒我,所以没有伤中要害,死不了。”
张婳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没事。眼中噙着泪花,哽咽道:“高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与你无关。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些人动向,即便没有你出现,我也迟早与他们有一场恶斗。”高斐微喘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他们都是什么人?”张婳有些好奇,有人秘密培养这么多高手,难不成想要弑君?
“那些人做事很隐秘,我还没有查到他们背后的主人。”高斐吐出一口血水,无力地靠在石墙上,沉默了半晌,忽说道,“三日后便是太子选妃,依你的才貌,即便当不上太子妃,做个侧妃想必是十拿九稳。我在这里先恭喜你,得偿心愿!”
张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谁稀罕当什么太子妃!”
高斐闻言眼睛蓦地一亮,唇角扬起一抹愉乐的弧度:“你真的不想当太子妃?”
“一万个不想。”张婳想到身上中的剧毒,声音无比地坚定。
高斐笑了笑,忽想起什么,问道:“你是万贵妃的人?”
张婳暗想万贵妃让她监视太子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不能随便宣之于口,遂笑着说道:“不是。我是吓唬他们。”
高斐不再追问。
良久,张婳听不到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心慌,害怕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紧张地叫道:“高大哥?”
“呃?”
“你讲些趣事给我听吧。”
高斐似猜到她心思,遂打起精神,说起小时候在大漠的生活,一望无际的黄沙,像蓝宝石般清澈剔透的天湖……
张婳听得有趣,不由有些神往,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真想看看那样的美景。”
“等你落选出宫,我带你去大漠,教你骑马,射箭。白天我们可以在大漠里策马奔驰,到了晚上,我们坐在篝火旁,喝着马奶酒,赏星星,赏月亮。”高斐顿了顿,紧张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张婳心想着两人如今生死未卜,不忍拂他好意,遂低声道:“喜欢!”
高斐双眸蓦地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嘴角噙着微笑,仿佛已看到了那般美好的生活。虽然身陷黑暗的地牢,却觉得此时是人生最幸福的一刻。
寂静的夜里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几名黑衣人拥着一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