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呼啸的撞上了卞喜的钢刀。卞喜抵挡不住这股巨力,霎时虎口迸裂,钢刀脱手,歪歪斜斜的插在了地上。
来不及惊叹,空气中又传来一声暴响,一颗石子又窜了过来,一般的势道奇急,砰的一声响,正好击中了卞喜的肩膀,打碎了他的肩骨,整条右臂顿时软了下来。
在一旁休息的卞庄看的清楚,这先后飞来的石子,是从远远的林中飞过来的,隐约间,依稀可以看见离这有五六百步的远处,真站着一个胖大的汉子。
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射出威力这么大的石子,还能准确的击中卞喜。这能为,简直是匪夷所思。难道是刚才那杀气滔天的黄巾军。
两人骇然相顾,又是愤怒、又是惊慌。
卞喜忍着痛,飞速用左手点了几个穴道,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卞庄跟前。对方修为之高,劲力之强简直世所罕见。要杀他两人,简直易如反掌,如今只伤不杀,显然无意取他性命。
他也是从杀伐场上走过来的,明白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一时间却也失了抵抗之心,一颗心怦怦乱跳,只想带着兄弟远离此地。
见着对方依然站在远处没有动静,卞喜也不迟疑,抬起卞庄将他放在马上。
但听得马蹄声响,渐驰渐远,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这时,那林间的汉子才慢慢的跑了过来。
一把抱住瘫倒在地的曹昂,急切的问道:“昂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阿痴,你的力气又见长了。”
看着来人那不断抖动的肥肉,曹昂打从心底里涌出一阵感动。
救他的那人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却是那个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傻仆人,阿痴!一个脑袋不太灵光,却有天生神力的傻子。
他不知道阿痴是怎么来到曹家的,他也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认识,似乎从小,这傻子就和自己特别亲,也只有这傻子愿意和自己亲。这小子说是自己的仆人,却傻头傻脑的,什么都不会做,这十几年更像是自己在照顾他。
曹昂一直坚信,上天是公平的,当他剥夺了一个人的某一项天赋,他就会赠予对方另一样天赋。阿痴从小就又笨又呆,直到六七岁才学会说话,长到十五六岁,却还像个小孩一般。
但是他却有一样人人都比不过的本事,那就是力气。
很奇怪,这傻子笨的可以,什么书都看不懂,按理说,他应该没练过什么武功,可偏偏他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五六岁的时候,就能打断脸盆粗的大树,长到十五六岁,双臂已经足有千斤之力。
怎么看,他也是个武将的好苗子,可惜,由于实在太笨了,空有一身神力,他却学不会任何的招式。倒是因为贪吃,有事没事的拿石子打鸟,练就一身飞石的本领。
曹府里面到处是一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阿痴虽然有一身的本事,曹昂却从不让他当着别人的面使出来,还常常教他“藏拙”,免得被有心人给惦记上。
拍了拍阿痴胖胖的脸颊,依稀能见到他眼睛里还未干的泪痕。刚才曹昂遭遇不测,可真是把这傻子给急坏了。
曹昂由阿痴搀扶着站了起来,正准备带着阿痴离开这里。
从他们头上的树顶上,却猛的传来一阵莫名的压迫感。
一位黄衣大汉如同一只飞鹰,从那树顶上扑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两人的面前。
那大汉眉头紧锁,死死的盯着阿痴。
正是刚刚才见过的黄巾余党,管亥!
忽然出现这么一个高手,曹昂是又惊又怕,不料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打量了阿痴两眼,从嘴里吐出来一句问话。
“神脉!你……你是不是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