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去杀一个一文不值的人吧!”
慕蓉秋水急道:“可是我们……”
厉风行叹道:“师父失踪已有半年之多,咱们也不争这半天。这种事没遇见便罢,既然遇上了,总得伸伸手,这才不枉十年苦修,也对得起这把流星剑!”
慕蓉秋水道:“为何只收一个铜板?”
厉风行笑道:“不收钱是施舍,收钱是交易,人无论贫穷贵贱都有自尊!”
慕蓉秋水静静地看着他,没想到厉风行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神中似乎带有别样的情感,这种情感,不像是师姐看师弟的情感!
青河口离这儿并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厉风行站在路中间,脑海一片混乱,第一次杀人,心情难免有点紧张。
“小兄弟,你挡住我的路了!”一个深沉的声音将厉风行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一个中年人的面孔出现在厉风行的面前。
厉风行长长地嘘一口气,淡淡地道:“你的前面已经没路,又何来在下挡你的路?”
来者正是一剑镇长江杜之贵,闻言也不生气,笑笑道:“杜某不杀无名小辈,让开吧!”
厉风行仍是淡淡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在下也是身不由己呀!”
杜之贵双眼一斜,轻笑道:“知道老夫是谁吗?”
厉风行幽幽地道:“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流星剑下的第一个亡魂,也是厉某的第一笔买卖!”
杜之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竟敢做起一剑镇长江杜之贵的生意来,怎不让人发笑?
厉风行没有打断他的笑声,对一个将死的人,能笑多一会就笑多一会吧。杀头还有断头饭呢,更何况对方表面上还是一个人人敬仰的武林豪侠。
杜之贵良久才止住笑声,慢条斯理地问道:“小子,你收多少银子?”
厉风行很老实地回道:“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杜之贵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不用说,这个就是江湖传言,只收一个铜板,就将田小倩送到天山的厉风行了,yin沉沉地道,“杜某跟阁下可有过节?”
厉风行慢条斯理道:“这个……还真没有!杀你,原因有三:一是你该杀,二是想出名,三是有钱挣!”
杜之贵怒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你该杀?什么叫有钱挣?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厉风行冷笑道:“是不是一派胡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用厉某一件一件数出来吧?”
杜之贵狠狠地盯着他,怒叫道:“好,杜某今天就看看你这个黄口小儿,到底有何本事,敢如此狂妄!”
缓缓地拔出长剑,迎空一展,一股炽热的杀意充满双眼,狼一般地盯着厉风行,恨不能食他之肉,啖他之血。
厉风行仍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淡淡地望着杜之贵,没有动作。他在等,等杜之贵那名动江湖的一剑。
杜之贵知道此战在所难免,先下手为强,暴喝一声,长剑一展,剑随影动,如影随形,劲风烈烈,果然是剑道高手。
厉风行见杜之贵逼近,一声龙吟,弹出长剑,闪电般地击向杜之贵咽喉。杜之贵见来势迅猛,来不及伤人,剑势一变,一个侧翻,避过要害,滚出三丈开外。
厉风行见杜之贵竟轻易地避开自己的闪电一击,稍觉意外,双足一弹,飞身直击,一道剑光宛若一条匹练闪电般地直she而出。
杜之贵不愧为一剑镇长江,冷哼一声,一招“如影随形”,双剑交织,顺势而进,顺势而退。
相交数个回合,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厉风行眼见如此绞着也不是什么办法,顺势抽出长剑,一声清啸,双足用力向后一蹬,帖地飞跃而起,一招“破釜沉舟”,
从下往上快速划过,剑光带起一道血光。
倏地,剑光不再,血光亦不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在空气中漫延,厉风行收剑卓立。
杜之贵高举长剑,双眼慢慢下望,他看到一道血口,一道从腹部直到胸膛的血口,一道属于自己的血口,嘴角快速地抽缩数下,仆倒在地!
想起候三说过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淡淡地道:“原来杀人也没那么可怕!”
回到饭店,饭店已无人,只有慕蓉秋水站在饭店前的路口张望,清风吹拂起长发,是那样的飘逸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