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使她十分得意。
上学也带着,不过当然是藏在书包的底下。
她弹弓打的特别准,校门口有棵几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杨树,上面成天都有一些麻雀“嘁嘁喳喳”的叫着,说也怪,只要她一举弹弓,那些雀均噤口无言,一哄而散。因为她弹弓只要一拉,准下来一只,从来弹无虚发。
不过,因这个弹弓也惹了不少祸,不是人家玻璃打碎了,再不就是把小猫打坏了,(那时城里严禁养狗,不然也得深受其害)被人大人小孩跟腚儿出来骂。
遇到这种时候,她都张惶跑掉完事,剩下的只有她舅舅出来收拾残局:掏钱买玻璃,腆个脸向人家赔不是。
从来没听说她为这样的事儿挨过打,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跟舅舅从乡下搬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世,她似乎没有父母,据说这个舅舅也不是亲的,好象是一个远房亲戚。
谁要是好奇了,想问她,她杏眼一竖:“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真是闲吃萝卜辣操心!”
想打她?一般的男孩儿还真没这个胆儿。
她猴子一样灵巧,猴子一样快捷,东跳西躲,上蹿下跳,忙乎了半天,不但打不着她,弄不好,还得挨几下挠扯,落下三两道抓痕,那该多没有面子啊。
上学?
动不动就逃学,上山抓鸟儿,打鸟儿。
有一次,她逮了个猫头鹰,偷偷带到学校,藏在书桌里,上课期间,冷不丁飞了出来,象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飞。
这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位小个子南方女教师,戴着一幅金丝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吓得面色苍白,惊慌失措。
而那猫头鹰似乎就瞅她不顺眼,径直朝她撞去,“呼”的一翅膀,把她的金丝眼镜给扇掉地下,英语老师是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就如同一个盲人,手四下茫然地摸索着、划拉着,更加剧了她的恐慌!
“哇”的一声,男同学目瞪口呆,女同学倒的倒,逃的逃,全班乱成一锅粥!
见到局面失控,“野狐狸”也慌了,忙慌不迭地乱扒乱抓,忙乎了好长时间,在推倒了数个桌凳,铅笔盒、书本散落一地之后,终于在几个男同学的帮助下,将那个惹祸的家伙“绳之以法”,用个书包一下子扣在书桌上,方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她居住的那一带,平房瓦房较多,她不正经走道,却酷爱上房,用大人的话来说:整天她是空里来,屋顶去,房顶好像她的大道似的,动不动就上去了,在上面一阵野跑,把瓦踩碎,下雨天房漏了,少不了舅舅又得帮人家修。
“狐狸”事件过后,校长在操场上全校点名批评了她。
不消提,处分、大小会点名、老师家访,一连串的“好戏”演了个溜够!
她的舅舅和舅母为这事儿,也病了一场。
可她不但没当回事,反而朝着别人偷偷做鬼脸呢,班主任老师见了,拿她没办法,佯装没看见,由她去了。
而自此后,一个响当当的外号:“野狐狸”,便校内外闻名了!
在中学,这只是初露端倪,到了文化大革命乃至以后的年月,那一系列的传奇故事,使这个“野狐狸”名字真正在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叫响!
而那则是几十年后的事了,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