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因此能力方面都比正常血妖要逊色许多。但能力上的短缺,并不代表血妖那种凶残的性格会有所减少,眼见敌人从正面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那血妖立即发出一声阴森的吼叫,接着便迎着大胡子迅速爬去,张开大嘴作势要咬。
然而以这只血妖所体现出的能力,对状态正佳的大胡子完全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胁。这一仗还未开打之前就已判定了胜负,无论那血妖使出怎样的手段,都必将被大胡子轻松制服。
果不其然,那血妖刚一向前方冲去,大胡子便向旁边踏出一步让开了位置。随即他举起重锏向下砸去,速度虽不算甚快,但从锏身发出的沉重风声就可以判断,这一击的力道已大到了极致。
那血妖自知避无可避,只得扬起胳膊接档来招。就听‘咔嚓’一响,那血妖的右臂竟被硬生生地砸飞了出去,仅有一小截上臂还留在肩上。
剧痛之下,那血妖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声嚎叫,一边舞动着半只胳膊拼命乱挥。与此同时,它仅剩的唯一一只胳膊也绕过头顶朝大胡子的小腿抓来,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大胡子岂会让它碰到半片衣角?重锏起处,血妖的另一只手臂也被生生砸断。如今它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四肢的废人,除了一颗满是血迹的脑袋还能活动,就连让身子前进半寸也是势比登天了。
见那血妖再无半点还手之力,大胡子伸足踩在血妖的头上,伸手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泥土塞进血妖的口中,让其无法发出叫喊,这才俯下身去定睛细看。
此时我和王子也已走了过来,对着那血妖的面部看了一会儿,发觉这的确就是陆大枭手下的其中一人。
大胡子望着那血妖打量了一番,随后指着其腿部的伤口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伤口,整条大腿都被卸了下去,就连腿骨根部和胯骨连接的骨轴都被完整的摘下去了。但如果真是打斗中被砍断或是扯断了大腿,要么腿骨就被从中斩断,要么伤口就会呈锯齿的形状。可是这个伤口却是被利器切开,整条腿骨又被完整的卸下,这怎么好像……”说到这里,大胡子一时语滞,盯着那伤口呆呆出神。
王子接口道:“你那意思是说,这孙子就跟被做了外科手术似的,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被人用高明的手法卸掉了大腿?”
大胡子默然不语,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眉头一皱,心底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既然此人已经变成了血妖,就等于成了血妖的同类。按理说没有特殊的原因,血妖应该不会自相残杀,况且按大胡子的说法,这人的两条腿好像是出于自愿被人摘掉的,摘掉大腿是为了什么?暂时解决腹中的饥饿么?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正想着,王子忽然手指着身后的湖水问我说:“老谢,你说这事儿会不会跟那湖水有关?这湖水能变成血色,估计里头肯定有什么秘密。”
我摇头答道:“应该没什么关系,这湖水变色的秘密,应该是一种叫甲藻的微生物造成的。”随后我把我知道的一件事情给胡、王二人讲了一遍。
据说在四川茂县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被当地人成为“海子”的美丽湖泊。两年前,那里的湖水突然开始产生奇怪的变化,先是水底泛出一缕缕血丝,随后血丝开始逐步增多,最终形成大面积的湖水变色,将整个湖泊都变成了鲜红的血色。
到了特定的时间,湖水又会逐渐变回原本的颜色。而每隔几日,湖水又会突然发生这种诡异的变化。
大批的科学家前去勘察,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最终发现湖水变色是由于一种叫甲藻的微生物在暗中作怪。
这种藻类生物非常特殊,其身体呈细长型,且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鞭毛,就像是一条尾巴一样。甲藻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刺激,并且可以游动,虽说需要借助显微镜才能看到甲藻的实体,但很多学者也把甲藻视为一种特殊的动物。
大批量的甲藻在湖水中生存,由于其身体能够变色,当足够数量的甲藻在水中变色时,湖水就好像真的改变了颜色一般。由于人眼无法直接看到甲藻的存在,因此第一直观感觉就会认定是湖水变色。
在我看来,慧灵王如此工于心计的人,绝不会仅仅为了好玩而设置了这个甲藻湖泊。当我们接近湖水的时候,湖中的甲藻开始游动变色,这说明人类的味道或是血的味道刺激到了水中的甲藻。
这些甲藻应该也在魇魄石的魔力下产生了变异,或是借助魇魄石的力量给予了湖中甲藻以某种暗示。它们只对外来侵入者产生反应,也就是说,这些甲藻是用来发出警报信号的,是一盏颇为庞大的预警信号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湖水的底部应该与魔窟的内部相通,血妖老巢中可能也有一个小型湖泊或是一个水池。当外界的湖水发生变色的同时,魔窟内也会得到同样的反应,以此来通知内部的血妖。
而这只失去了双腿的血妖,应该就是在得到讯号之后被派遣来的探子。它只是躲在暗处对我们进行观察,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其目的只是为了刺探信息。
听我说完,王子望着那池湖水啧啧称奇。他小声咒骂着慧灵的可恶,也在猜测着发出命令的会不会就是那只许久未见的透明血妖。
正在三人低语之际,突然间,就见河对岸忽有一团亮光闪过。紧接着,那团光亮变得愈发清晰,明亮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提升。而那亮光的出处,则正是我们不久前刚刚经过的那条隧道。
……